梅花香气莫名变得更浓郁了。
两人在寂静无声的夜里对视,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薛念眼睛很亮。
但其中蕴藏的深沉似海的情绪叫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他跪着的时候脊背也挺的笔直,像是有一万根怎么压也压不弯荆棘反骨。
漆黑浓密的长睫微颤,沈燃忽然有些不合时宜的想。
薛远道那样严肃古板到极其无趣的一个人,究竟是怎么能养出薛念这样的儿子来的?
这样热情似火,又这样……
冷酷漠然。
这样两种完全相悖的品质竟然能流水无痕般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从戎狄回到大周后,他们两个的每次见面几乎都是不欢而散。
要么意见不合。
要么场合不对。
其实开始的时候并不想这样的。
可大部分时候,人总是言不由己、身不由己。
伤人的话脱口而出。
因为对彼此的了解,又能比其他人更加精准无误的戳中要害。
没有一个人愿意低头愿意示弱。
又或者……
午夜梦回时沈燃也会忍不住想。
是他还不值得薛念来率先示弱。
这个人身边的朋友如流水不断。
明明人心这样自私,这样多变。
却总有人愿意舍命为他。
这样的人太危险。
他是天生的王者。
他是悬在当权者头上的一把刀。
沈建宁知道,所以他防备忌惮,笑里藏刀。
沈燃也知道,所以他嫉妒。
嫉妒啊。
得人心那么难。
需要他费尽心思迎合讨好,玩弄心计玩弄权术。
可薛念不费吹灰之力。
轻轻松松的就得到了。
就像温如松那种老古板,口口声声跟沈建宁进言,说他不适合继承大统,用自己的舌头毁掉他殚精竭虑得来的一切,又在背地里偷偷惋惜为何薛念不是皇子。
何其可恨?
如果不是心中尚存一丝理智。
那只凭这一句话,等待着温如松的就不是被迫告老还乡这么简单。
而是千刀万剐满门抄斩。
沈燃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相反……
他睚眦必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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