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善吓得一惊,仅剩的半条命差点也吓没了。
她抚着心口,虚弱道:“爹,这病传染……”
贾将军登时不高兴了,“什么传染传染的,我来看看你都不成了?这要是你没了……”
“爹!”
贾将军也觉得晦气,闭嘴不说话了。
父女两斗嘴还和先前一样,但谁都能品出背后的酸涩和凄苦。
贾将军舔了舔后槽牙,嗓音有些艰涩,“甄太医去准备了,到时候爹就陪在你身边。”
禾善眼眶里泛出一点泪意,“别了爹,我怕你难过。”
数百只毒虫在身上啃噬,禾善都不敢想那个场面有多残忍……哪个父亲能看着女儿受这样大的苦?
但贾将军很固执,“有爹陪着你,你不会害怕,否则谁知道那小子使什么坏,万一……”
“爹,”禾善好笑地抢了他的话头,“甄佑才是个好人,我想放弃自己的时候他都没放弃我,医者仁心,他心很善。”
贾将军不说话了,半晌才闷闷开口,“爹知道,爹就是……”
害怕,害怕唯一的至亲离自己而去。
他这一生本该没什么遗憾的,妻子温柔嘉善、自己作为武将功勋卓著……但就是自己一时的疏忽,酿造了一生的痛,他没法看着悲剧再次上演。
若是可以,他宁愿拿自己的命去换女儿的命。
“我这阵子总是梦到你娘,梦到她怪我,骂我没有照顾好你,”贾将军声音里少见的有几分哽咽,几乎是哀求,“禾善,爹求你,别留爹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爹老了,你再陪爹走一程好不好?”
泪水模糊了贾禾善的眼,她点了点头,“爹,我会坚强的。”
可病痛最先摧毁的,往往就是一个人的坚强。
浴桶里灌满了冰,一只一只豢养了几年的毒蜘蛛和毒蚁在冰水之间爬行。
它们被特殊的草药豢养了几年,浑身上下都是宝。
在医经医理中,毒不止是害人的利器,有时候也是治病救人的引子,很多种病症需走险道,才能突出重围。
一同将罐子口阖上,犹豫地看了看坐在窗下的禾善,又看了看立在一旁不语的甄佑才。
“这些毒虫下嘴没轻重,很疼的……”
禾善身子发抖,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抬眼时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然,“一同,它们不会钻进我的鼻子里吧?”
一同严肃地摇头,“这些毒虫豢养超过五年,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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