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孙无涯道:“孙某不过乃一乱世祸首,为人甚是粗卤。今日事在藏拙,得已收纳,只甘心与头领帐下做一小卒,不弃幸甚。”苟三道:“休如此说,且请到小寨再有计议。”一行从人都跟着两个头领上山来。到得大寨聚义厅下,苟三再三谦让孙无涯一行人上阶。孙无涯等人自在右边一字儿立下,苟三与众头领在左边一字儿立下。一个个都讲礼罢,分宾主对席坐下。苟三唤阶下众小头目声喏已毕,一壁厢动起山寨中鼓乐。先叫小头目去山下管待来的从人,关下另有客馆安歇。
且说山寨里宰了一头黄牛、五个羊、两个猪,大吹大擂筵席。苟三又教取白玉一双,送与无涯。众头领饮酒中间,孙无涯乘着酒意,一时竟把胸中之事,从头至尾都告诉苟三等众位。苟三听罢,骇然了半晌,心内踌躇,做声不得。自己沉吟,虚应答筵宴。辛河、秦翘听了,却各有变色,自行盘算。至晚席散,众头领送孙无涯等众人关下客馆内安歇,自有来的人伏侍。孙无涯只是不住地把玩那白玉,心中欢喜,便对孙无为等人说道:“那杨忠有心要试我,却万不曾料得这苟三头领如此错爱,此恩不可忘报!”孙无为却只是冷笑。孙无涯道:“兄弟何故只是冷笑?有事可以通知。”孙无为道:“兄长向来胸怀韬略,今日怎会未有察觉。你道这苟三真肯收留你等?兄长不看他的心,只观他的颜色,动静规模。”孙无涯大惊道:“我见了这白玉,一时欢喜地紧了,不曾看得,却不知观他颜色怎地?”孙无为道:“兄长不看他早间席上,苟三与兄长说话,倒有交情。次后因兄长说出杀了许多官兵捕盗巡检,建国称尊,又深受杨忠哥哥器用,文韬武略如此精通,他便有些颜色变了,虽是口中应答,动静规模,心里好生不然。他若是真有心要收留哥哥,只就早上便议定了坐位。何必等到来日?想是便要驱哥哥去了。”孙无涯大惊道:“如之奈何?”孙无为笑道:“兄长勿忧,关节只在这几个余下头领上,秦翘这个汉子,虽是心肠不坏,却自是粗卤的人,待客之事如何省得。只有辛河那人,原是京师禁军教头,大郡的人,诸事晓得,今不得已而坐了第三位。杨忠哥哥把兄长安插于此,本意便要试探兄长之能,却不早间见辛河看苟三答应兄长模样,他自便有些不平之气,频频把眼瞅这苟三,心内自己踌躇。我看这人倒有顾眄之心,只是不得已。且看略放片言,教他本寨自相火并。如此杨忠哥哥便对兄长当要刮目相看。”孙无涯道:“全仗兄弟妙策良谋,可以容身。”孙无为笑而不语。当夜众人便是安歇了。
次早天明,只见人报道:“辛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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