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只好留下,与裘日新一并在剡县静观其变。不日,四方州县皆报说圣公就擒之事,剡县内民心骚动,裘日新见此,便召集城中军民会于央心,蜂攒蚁聚,人言杂乱,裘日新却视若不见,只是安坐上桌,不发一言。半晌时辰方过,太学生吕将道:“将军莫不知清溪失守,圣公受擒之事,如何在此徒劳费事?小可于圣公起事时早有谏言,让其攻克金陵,传檄尽下东南郡县,收其税赋,先立根本,徐议攻取,可以为百世之业。不想圣公只知骄纵享乐,全不听小可之言,如今败亡,真乃咎由自取也。”原来官军未破睦州时,吕将先已识机,脱离火坑。路经剡县,裘日新闻其大名,虔诚出迎,相邀入伙。
当时裘日新听罢,拍案喝道:“我等臣民深受圣公厚恩,眼下国祚有难,尚未尽臣杰之力,腐儒焉敢在此胡言饶舌,左右且与我拖走!”话音刚落,就见两名兵士架起吕将,一刀砍杀,众人方才安定。裘日新正色严声道:“诸位父老,古语有云‘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况乎天未悔祸,人何以堪?宁甘杀身,不附凶党,国有忠臣,亡而复存。何以丧邦?望诸位父老同我一并守御城池,莫要骚乱。”众人皆感裘日新之忠勇,再无一人潜逃出城。
且说白钦所部整顿船只军马,分拨正偏将校,翌日祭旗出师。水陆并进,船骑相迎。石宝、景德为先锋,领六员将佐攻打剡县。不日便是到了剡县地界,裘日新见官兵来此,心知其圣公生死无望,又见城下官兵叫喊:“纳降不杀!”不禁气上心头,厉声喝道:“朝堂失度,禽兽食禄,尔等既为一方父母,更兼圣公座下子民,不恤忠贞之士,而助无道昏君,吾今番宁当为降虏乎!”便教城中大小兵士严防死守,任凭官兵如何攻打,接连五日,只是寸土不进。
却说石宝、景德见这裘日新守城十分利害,便把兵马退至雍河前,教刘赟、张威把守东山路口,断绝剡县粮道,一面飞报白钦处求援。当夜五更天时,石宝等人正在营中饮酒议事,忽然望见东山火起,飞报说有贼兵杀来,顺风放火,掌管礧木滚石的孩儿们都把守不住。刘赟、张威正在死战,石宝大惊,对景德等人道:“想必是这裘日新见其粮道被阻,便移兵来此攻打,以求生机。那里虽有刘赟、张威两位大将把守,只恐贼寇困兽之斗,不可小觑,我等当立刻发兵救助。”景德道:“我等都去,若是那裘日新行围魏救赵之计,反来这里攻打,亦中其计了。”石宝道:“既是如此,哥哥便同陆荣、吴东满留守营寨,我领翟源、乔正去救。”景德道:“也好。”石宝忙同翟源、乔正带领半数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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