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六神。
过了一月,张正源又回来了。他先去老朱家看望姐姐,坐了半天才回来。
到了晚上,张德文两口子见他心神不宁,只以为出了事,便说道:“你如今岁数也不小了,在外面使枪弄刀的,又拿不回来几个钱。你看那种地的老爷,虽说苦点,却不用四处奔波,晚上睡觉都安稳。我劝你还是落家过日子,我们也能多活几年。”
张正源垂头道:“我也想成个家,过个舒坦日子,若能娶个中意的媳妇,我就不出门了。”
张德文喜出望外,道:“这有啥难的?明天就请个媒婆,四下里打听打听,若有那稍看过眼的女子,只要不缺胳膊少腿,能烧水做饭就提媒。”
张正源道:“打听来的女子我不要。”
张德文奇怪道:“说媳妇不打听,难道人家自己会跑来?”
张正源道:“我只看上我姐夫家的秀秀,其他人休要提。”
张德文两口子听见,霎时泄了气,半晌方言道:“这事只当没说!你不知道朱家人的脾气,愚犟愚犟的,素来只喜欢下苦卖力的,最看不上挟枪弄棒的。你若是‘一对骡子四亩半,三片胡基办不烂’,保准能说来他家女子,只可惜你不是那样的人,这嘴还是不要张了。”
张正源不解,问:“啥叫‘一对骡子四亩半,三片胡基办不烂’?”
张德文道:“你要是干早套一对骡子犁地,不吃不喝也不歇,到中午能犁四亩半地,或者箍窑时,能同时将三片胡基丢上墙头,还要完好无损。有这苦心,十拿九稳能说来他家女子,不然,早早丢手,不要枉费心思了。”
张正源听了,倒头就睡。
到了次日,张有文起来,见他神色萎靡,就问缘故。张德文便将原因说了。
张有文听了笑道:“这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有两个关口,一个在咱家,一个在朱家,若是两个关口都通过了,再对症下药,或许事就成了。”
张正源急问:“哪两个关口?”
张有文道:“第一件,你当了朱家女婿,就再不能出去游荡了,今后安安稳稳在家,过个心闲光阴,就看你收不收这个心?”
张正源道:“这有啥难的?真娶了秀秀,我就金盆洗手,再不入江湖。”
张有文欢喜道:“好!好!第二件,就看人家闺女愿不愿意。若是她不愿意,这件事就拉倒;若是她愿意,就成了七八分。到时候我就有法子说动你义父。”
张正源为难道:“她愿意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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