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冷冷看着她,那目光毫无生气却又充满莫名的动力,看得令人头皮发麻,是亡命之徒。
但男子身上穿的是绣绿纹墨色缎子衣袍,京都才有的好料子,且管她叫娘娘,此人并非山匪穷寇。他不图财,那便是寻仇的。
韩二眯着那双空茫茫的凸眼,挑唇冷笑一声:"娘娘不认识我?"
姜姩紧张得不敢吱声,既是寻仇的她今日凶多吉少。
“韩雨桐可认识?那是我四妹。”
姜姩眸子一亮,嘴角微张,心中有了些眉目,就没有之前那般紧张了。韩雨桐与她一同入宫,又住在一个宫里,虽处处为难她,好在她都没有翻过脸,关系不算好,定也不至于结仇。
她紧抿的嘴角放松一笑:"原来是桐儿的兄长。"
韩二本就阴沉的眸子见姜姩这般轻描淡写的模样,倏地一瞪,嘴角裂开,恶狠狠道:“你竟还在笑!桐儿到底如何得罪了你,要被被制成了人皮风筝,我母亲在家几乎哭瞎了眼,你竟还在笑!”
姜姩头皮猛的一紧,瞳孔微扩,韩雨桐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是不是有些误会,前几日我还与桐儿见过,她赠了我润肌霜,从未听过桐儿……”
说到这儿,姜姩忽然停了下来,她睫毛微微颤了颤,心中如乱麻般混乱起来。
说起来,就是那次见过韩雨桐后,便再也没人愿意来乾明宫了!再想到安夏支支吾吾的样子,姜姩大致明了。
裴玄!他!
本就如此。
她并不知韩雨桐是如何惹怒了裴玄的,或许他是嫌她的曲子唱得不合心意,又或许单纯只是相中了她那块皮,想制成风筝取乐。
裴玄待她再好,骨子里终究还是恶的,阴晴不定,捉摸不透,恐怖如斯。
“怎么?无话可说了?今日我便也让你当一回风筝。”
韩二说完,眉一横,目露凶光的走来将姜姩从地上拖到了悬崖边,山顶的狂风将她的发髻吹散,寒风灌进袖管里,她低头看到一汪汹涌的江水淌在崖底,倒抽了一口凉气,身体不自主发气抖来,她闭着眼睛。
看吧,她哪怕不死在裴玄手里,也会因裴玄而死,跟了反派就没好。
“你放开她!”
一道声音响起,姜姩猛地睁开眼睛。
谢晏和穿着月白色蜀锦暗花夹袍,站在不远处的平地上,他额角渗着几颗汗珠,一双桃花眼微蹙,端正大气的脸上不和谐地露着一抹惊慌,呼吸也跟着急促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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