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压在斛律野谷禄身上,犹重千钧。
“我!”
斛律野谷禄语塞,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此刻心中已经被懊悔填满,若不是自己好大喜功,非要逞英雄般的强攻怀朔,怎会落到眼前境地!
“大王,真的不能再打了,再打部族就要散了……”
斛律野谷禄浑浑噩噩的走向阵前,身边仅剩的几员部族豪帅头领纷纷来劝,“大王千金之躯,更不可亲自上阵。那破六韩孔雀是要置你于死地啊!”
“为今之计又能如何?”斛律野谷禄眼神恍惚,而后渐渐凝聚,变得清明起来,“为了个大王虚名,耗费我族中数千壮士性命。我真羞耻为你们酋长首领!”
他看向自己族人,轻声说道:“若是此战我不能归来,你们就带上部族,投奔斛律金。他才是个好首领,懂得保全自己族人的好酋长。”
“大王,何以言此!”众人听闻之后骇然失色。
“来,举我大旗!捉刀持矛,随我冲杀!”斛律野谷禄却不再言语,抓起一只长矛,一边奔跑,一边沿途呼喊。
原来被杀退下来的溃兵中渐渐躁动起来,嘈杂之声也愈发响亮,到了最后居然汇成了一句震天呼喊。
“高车!高车!”
声音漫过城头,漫过天际,在这片旷野军镇上方响彻。
于是乎,在斛律野谷禄带头冲锋之下,新一轮的攻势开始,士气和热血似乎又重新回到了高车族兵卒身上。
但是强弩之极,矢不能穿鲁缟;冲风之末,力不能漂鸿毛。
在热血过后,疲惫和不能视物的混乱冲锋又重归现实。
独孤如愿如同机械一般的挽弓发箭,安静的收割着眼中一条条鲜活生命。
随着攻城之人纷纷倒下,他们原先整齐的呼喊也变得稀落,但是却有另外一重响声杂在其中,而且渐渐变强。
“不好!”
独孤如愿停住手中动作,侧耳倾听,心中陡然大怖,连声高呼,“敌军在攻西城,西城有喊杀声!面前不过是声东击西之计!快去西城,快去救援西城!”
呼喝之时,他便从马面上撤下,带着自己所部弓手奋力往西城跑去,丝毫不顾眼前的高车残兵了!
愕然,惊醒,悔悟,愤怒,焦急,无措。
种种神情在怀朔一众守将脸上浮现,简直像是打翻了调色盘。
城头的守兵,像拍起的巨浪还未到顶点就匆匆落下,又簇拥着一起冲向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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