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后坐着一个年近五十的老者,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看着眼前汹涌的人潮,他的身边是一位刚束发的少年郎,此时正小口啄饮着一碗清酒,身后有两名仆役正不停给他扇着风。
“阿父,这府外也太热了些,何时才能结束,清酒也不解渴,我要回府里纳凉去。”
“痴儿,你要学会品味眼前滋味。”老者对着少年轻声说,手指轻点周围人群,“我以前年少时也不懂,但是现在每每看到眼前这般景象,我就如饮下浆酪一样,浑身舒坦。”
“说到底不过是些愚民氓首而已,有什么滋味。”少年颇有些不解。
“你不懂呐,你不懂。”老者摇了摇头,抬起手,顿时身后一个仆役躬身上前,递过了一杯斟好的清酒。
老者一口抽干杯中酒,然后继续饶有兴趣的四处环看。
杜洛周盯着肉饼看了许久,才陡然清醒。他连忙上前,刚走几步,就被几名青衣壮丁拦下,他们排成一圈,挡在了寇氏老者和县内平民之间。
“退后,退后!”杜洛周被推搡着连连后退了好多步。
“这位贵人,我听闻只要替寇大豪恩母庆贺生辰,就能换得一顿吃食?”杜洛周弯着腰,双手紧张的握住,眼看就要被推回到人群之中,急忙壮着胆子出口。
“是有这么一回事。你是何人?怎生穿的如此邋遢?莫不是刚从茅厕里爬上来的?”壮丁夸张的捂住鼻子,瓮声瓮气的说道,惹的周边众人轰然大笑。
“小人……小人是柔玄镇来的,听闻寇大豪为母庆生,特来祝贺。”杜洛周低着头轻声说道。
“柔玄镇?那不就是被东迁的六镇乱民吗?”壮丁冷笑一声,伸手挥舞,作驱赶状。
“你们这些贼兵贱民,自从你们来了居庸,搞得城外一片乌烟瘴气!乃公出城一趟,都能踩到你们拉的矢。果然能拉出那种矢的人,也如矢一般臭。”壮丁一边说,一边用手中短棍戳着杜洛周胸口。
“你们不该留在我们燕州,朝廷让你们去的是定州,赶紧滚滚滚,这里没你们吃饭的地方。”
“我!”
杜洛周气急,猛然抬头,正要出声辩驳,但是在看到他背后的吃食后,又变了脸色,再次低下头小声,声音颤抖着说道:“贵人说的是,我们是乱民。不该待在燕州,我只求贵人开恩,小人今日是特地来贺寿的。”
壮丁还要继续出言讽刺,不想背后传来了一声咳嗽。
“只要来我门前,都是客人。我平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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