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便对木樨花等人招招手,要她们拿布裹上人头,端去加油站前打鸳鸯茶电话要他火速赶来。见人影去远,我俩这才跃下坑去。
不下不知道,一下惊一跳,这口污水道的内壁上,布满半人多高的各种窟窿,已被这条髅龙钻得千疮百孔。顺着声音我俩滑入臭泥里,朝前爬出五十多米,但见她正斜靠在壁腔口抱着腕子在皱眉,在其脚下趴着一条体长近四米,被烧成焦炭的东西,果然与藠螨区别很大。
它既不是蛇也不是足肢类爬虫,而是覆盖着乱发与皮质的怪物,犹如将人用特殊器具无限拉长,以至于各种骨骼被挤爆外露,脏体扭结成团,显得极度恶心。迪姐的双臂变得漆黑,经脉中透着勃勃火烬,而在这对阴爪上,布满大大小小的尖锐骨质物,深深楔入坚皮之中。
也许是天竺菊陪在身边,她立即松开眉头而摆出一副冷漠的神情,同时嘴里也收停了低哼。那种浮现在脸上还未散去的狰狞,看后叫人汗毛倒竖,我不知她现在是否神智清醒,倘若想要发难,在如此狭窄之处,我俩连辗转奔逃的空间都没有。就这样沉默了许久,她这才浑身打了个激灵,双目渐渐清澈下来,又恢复成起先的碧蓝如海。
“原来这就是髅龙,真厉害,光靠一双手就轻松解决了。”天竺菊颇不自在地活动着脖颈,面对自己老妈不停伤害的这个女人,始终很是胆怯,只得赔上笑脸在旁恭维。
“一点都不轻松,结果还是被它咬了。”她要我上前用镊子帮忙,一点点将獠牙拔出臂弯,凹陷的皮肤弹起时,腥臭黄酱便渗了出来。她悲哀地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臂,说血液凝固成这种脓液,迄今为止已经两周了。这只髅龙比想象的要强壮,它在遭受外界威胁时,会聚集体内的瘴气将骨头压碎,刺出外皮给予敌人重大伤害,然后借此良机遁逃。
“这种东西听起来像是壮发蛙,所以才要烤焦它的外皮,令粘液迅速挥发,来不及收拢么?”我朝焦尸踢了两脚,生怕它还未死透,便让天竺菊用喷火枪将之彻底焚成灰烬,方才作罢,底下的空气本就难闻,现在经由烟熏火烤,越发是不能待了。
“多此一举,先上去吧。污水道被钻得象个蜂巢,只因这条阴虫在找地沟朽木,没什么好看的。这座破楼烂泥底下,原本有个巨大的树桩,僵而不死仍能生长,可惜在多年前被人刨了,只余下丝丝缕缕的枯枝。”她伸手从黑泥里揪出一段段像山药般的根茎,凑近鼻翼嗅了嗅,又剥除部分干皮,啃咬了一口,忽然冒出一句,道:“这味道,难道是棵尸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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