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的。”
五分钟后,我尾随俩人下去泛渣之井,沿路走得战战兢兢。宵草樱刃既已给了布雷德利,难保他为求自保而扎透剑突化为苍露鹡鸰。而我等三人,对他而言只有伤害没有恩惠,药店老板也许会躲在暗处伺机行凶,因此迪姐走在第一个,我徘徊在末尾,而农妇居中。然而地窖死寂一片,任何生息都感受不到,男子早已潜藏了踪迹,好似融化在了空气之中。
既然他早早避害,我等也不愿无事生非,径直走向地牢偏隅,来到了那间屋子。屡遭掏心之难的尸骸,已与过去产生了些许不同,肤色变得焦黑,仿佛涂上了一层树脂,水份被抽干表皮变得很坚硬。农妇用毛毯裹好扛上便走,就这样一行人快步回到石阶前。
“等等,先别将门锁上,我还有话要对你说。”夹壁深处传来男子的呼声。他十分厌恶女播报和农妇,看着她们离去后,才敢从黑暗深处爬将出来。
短短十分钟,药店老板长出新的躯干,然而外形却尤其古怪,它们仿若畸形的块茎,该粗的上臂纤细,该细的小臂却粗硕,手掌成了风扇般的怪螯,那把宵草樱刃,正戴在其中一条粗短手指上。总而言之,这具躯体虽已复原,但其状之恐怖,令人不由作呕。
“你别靠过来,就站在原地说好了。”我看得头皮发麻,不知他要我留下的用意,便故作轻松地问:“这就是刀刺后的结果么?以这副躯体,恐怕你往后无法重操旧业了。”
“我没有用镂金刀,所以才演化成了这副尊容,现在别说报仇,就连奔跑也很困难,你不用害怕。”药店老板果然停在二十米之外,不再上前,说:“虽然我一直管你叫万恶的妹妹,但与虚伪的大姐、粗蠢的农妇以及叫人绝望的女播报相比,你是最善解人意的一个。”
“诶?起先你一直盘算着要怎么搞来刀,可现在东西都给了你,干嘛又不用呢?”
“这是因为,思来想去,暂时不打刀的主意,或许是最明智的做法。别误会,我信任康斯坦丁这点不会变,靠几张照片和一番淳淳教导,怎可能砸烂她在我心中的形象呢?”药店老板唏嘘着,将虫子女人对他说过的话重复一遍,道:“因此,以她能预知未来的能力,判断出大概率我是得不到宵草樱刃的,所以劝我顾及自身为先,这就是我不动它脑筋的原因。”
我不禁幡然大悟,问:“你简直就是一个风险评估师,个中就没有受我的丝毫影响么?”
“只能说有参考价值吧。毕竟一刀下去便没了回旋余地,倘若事实就像你说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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