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火火浑身一通乱摸,“唉,把他家的,没火儿。”失望至极的求救目光四处打量。
“有哩,有哩。”刘文化啪地打着手中的火机,“咱们影戏班里还能缺了灯火吗?”
瞎子娃不住点头:“对着哩,对着哩。”
张村长美美地深吸了一口,烟头滋滋冒火,一团浓烟从嘴中涌出,立刻被兵分两路卷回鼻孔,一丝不留,所谓二手烟的的忧患在这里纯属杞人忧天。张村长这才眯起眼睛,左右四顾。他一眼瞅见头方目先长躲在风琴之后,就问:“哎,头方先生,你踅摸了个啥?”
赵德娃耳尖一耸,他眼睛瞎,耳朵却灵。“这是什么呀?”头方目先长慢慢立起身,指尖拎着一件什么东西。几把手电立刻照过去。这下看清了,凉鞋,一只粉色的塑料高跟儿凉鞋。头方扭捏起来,乜斜着眼,把胳膊伸得远远的。
“这高的鞋跟儿,怕得有半尺多高吧?”刘文化不由嬉笑起来。“太阳出来暖洋洋,唱个十爱姐听端详。一爱姐好白脸,水粉擦来胭脂点……”
“唱个逑呀?这分明是女教师的鞋嘛。”张村长骂道,一口烟却喷在头方的手中。头方手一松,那只小小的凉鞋啪地落在地上弹起,鞋跟向上,如一根刺破天的锥子。
“民办老师要转正也是不易啊。”张村长从烟盒里抠出那半截子烟,“像这烟,过去在咱们这儿,不是谁都能抽得的?”烟头对火,呲出火星四溅,张村长的半边脸红彤彤的。
顾警官建议节约使用手电筒,张村长同意,并说先用他的那把。
“还丢四寸水就漫上台面了。”刘文化气喘吁吁地冲下来,他一直不停点地跑上跑下察看水势。“刚才还不如顺墙梯上到桁架上面去,看它水能涨到哪去?”当地人,还就属刘文化这样的把式人不怯唬村干部。亮子后面,捉签子拦门,离不了他这“滦镇一杆旗”。张村长虽说“铁嗓子”,可要下海过戏瘾,还得靠他刘文化拉波帮腔。所以说,这两人戏里戏外没大小,平时谝闲基本也都是胡谝。
“又胡扯!”张村长瞪一眼喝道。他撇掉烟头,跑到入口蹭蹭几步跨了上去,顾警官紧跟在后。台下顿时变得漆黑一片。
赵德娃耳尖微微一动。
“喜鹊,有啥东西在游呢?”赵德娃双手摸索着问道。喜鹊咔吧把电筒推到最亮,四下察看一通,啥也没发现。她伸了个懒腰,眼皮子打架困得不行了。赵德娃把她朝跟前拉了拉。
张村长、顾警官两人站在台子边沿。湍急的浑水从各处涌向校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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