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倍把手中那沓便签插入内兜。“公元前213年前后,恰逢秦始皇统一中国后,开始了他四度东巡‘寻不死之药’的漫漫不归之路。而同时在日本,则刚好进入了‘开化’时代,似乎在寓意我大和民族从此由原始懵懂状态,进入了文明开化的新时代。”
一郎长长吁口气,“俗话说,看破不说破。为了民族大义与国家之生死存亡,有些事情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个土办法,自古被尊为处世良方之翘楚,不是没有道理的。”他沉吟半响,喟然长叹道:“咱们的这位第九位天皇,不早不晚,偏偏就被编排在这公元前2世纪。而就在这关键的历史时刻,偏偏却用了‘开化’这么一个敏感的年号。”一郎的脑袋耷拉到胸前,带卷儿的花白长发就要探入嘟嘟作响的铁锅内。“若倭根子日子大毘毘。”他摇了摇头。
理子嘴中念叨着。“‘若倭根子日子大毘毘’。哇,好酷的名字,就是太饶舌了。”
“倭,依据汉字说文解字,倭通假‘委’字。委,随也。随,从也。”因为埋着头,一郎的嗓音更加沉闷。“倭,其本意就是委派和随从。”
“是啊,‘若倭根子’的汉字大意不言自明。就是……”阿倍的表情远不像一郎那么沮丧,“就是宛若最早被委派来的那位。这么说吧,确切的字面意思就是:第一个被委派来的那个人。”
“可他是毕竟是天皇呀,谁能委派他呢?”理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解地问道。
“这正是日本民族永远剜却不去的心病呀。公元前2世纪,除了秦始皇有这个雄心和国力,还能有谁?”一郎朝着裸露的房梁上努努嘴,一脸的无奈。这间和室坐北朝南,阿倍面东、一郎面西而坐。日本列岛之西,隔着东海,与中国大陆的山东半岛一衣带水,遥遥相望。
“东野圭吾要说,‘你这个中国始皇帝,能拿得出‘绝对不在场证明’’吗。”阿倍尬笑道。“就是说,这位‘开化’天皇,不但有可能是被秦始皇派来的,而且必须要绝对顺从,‘毘’通假毗,乃毗邻、顺从之意。”
一郎从鼻孔中哼出一句:
“不但要顺从,而且必须永远顺从,‘大毘毘’。”
“先生说的极是。”阿倍点点头。
“多亏我们早已甩掉了‘倭’字的帽子,”理子双手合十,闭着眼兴奋地说道,“我们现在是引以为傲的‘大和’民族。”
“可是,理子你别扫兴,”阿倍苦笑道,“从词根上追本溯源,‘和’与‘倭’不但同音,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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