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午休时分,张文江犹豫一会儿,亲自出了门。
他第一个被李白龙点中,被迫正面应战,必然上了主官的小本本,想来三日后查账,也一定首当其冲。
思来想去,还是要跟推官大人亲自商量对策。
出门走了几步,便听到身后有人喊:“老张!老张!”
回头看去,几名平日相熟的官吏同僚追上来,几人使个眼色,来到僻静之处,有一人低声道:“老张,三日后交账,你怎么说?”
张文江冷笑道:“交个屁!不交账本,不交权力,妈的什么都不交!”
那人便迟疑道:“他一个解元,直接授官,恐怕有些门道……”
“有个屁的门道!”张文江知道自己肯定躲不过,于是强硬道,“你见过哪家靠山派他去同文局这种死地做官?肯定是恶了锋林火山,靠山护不住他,最后被打发到同文局来,名为授官,实是让他体面地去死哩!”
“他想要死中求活、做出成绩,以免被论罪处罚,所以要风风火火查账收权,可花州是花州人的花州,轮不到他这个臭外地的来这里耀武扬威!”
说到这里,他冷笑道:“还想要权?什么叫权?花州各剧团、曲班、青楼和商馆只肯把钱交给我们,是因为他们怕我们、而不怕同文局,能让人怕,这才叫权力!现在我问你们,哪个怕李白龙?他想要权,吃屁去吧!”
众人想想也是,各自壮了胆气。
张文江各自勉励几句,嘱咐他们回去与同僚们通气,要效仿故智,像架空徐秉义一样架空李白龙,教他无从着手、乖乖俯首投降。
然后就往推官厅去了。
他走过十字路口,推官厅衙门在街对面,路上行人渐多,他定了定神,在心中措辞一番,便举步向对面行去。
突然身后有人走来,与他擦肩而过、肢体相碰。
张文江心中烦躁,抬头看去,那碰到他的人也自回头,两人目光相对,原来是个四十余岁、相貌粗憨的壮妇。
若是个妙龄小娘子,张文江会趁势调侃一番,可这妇人生得极粗,他便没有胃口,更兼现在心浮气躁,他便狠狠瞪了对方一眼:“你走路……”
话音未落,便听那妇人叫道:“非礼啊!你作甚摸我!”
张文江涨红面皮,勃然大怒:“哪个驴儿摸了!你这肥头大耳的,白送给爷,爷也懒得动手哩!”
那妇人怒骂道:“泼杀才!白白受用老娘,竟还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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