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棉将餐盒在病床横着的桌板上一一打开,将筷子递到“吃吧。”
“你呢?”陆泊舟问。
“不饿。”
陆泊舟捏着筷子,吃得慢条斯理,病号饭难吃是一方面,伤口的疼痛,会让人丧失食欲,则是另一方面。
姜棉在旁边坐着,很安静,并不多说什么。
明明坐得很近,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但却感觉很遥远,远得好像只要事情一解决,他的伤一好,她就会迅速离开,消失不见。
陆泊舟手里的筷子戳着餐盒里的食物,眼里压着些按捺不住的偏执和焦虑。
这些情绪在他眼底里,愈发浓重起来。
姜棉注意到他戳着餐盒里的食物的动作越来越频密,抬眸看向他,“怎么了?”
然后就被他眼底里几乎按捺不住的偏执和焦急,给怔了一下。
“陆泊舟,你……”姜棉表情微怔。
“疼吗。”男人的声音骤然沙哑了起来,声线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样粗粝。
“什么?”姜棉不明白他这话问的是什么,受伤的人明明是他。
“当初,疼吗?”陆泊舟的声音依旧沙哑,他深吸一口气,“他们都说,你会很疼的,我那样不肯放手,强留着你,你会很疼,每一分每一秒都会很疼的。”
姜棉倏然明白,原来陆泊舟在说的,并不是此刻,并不是今生,而是她惨痛的前世。
说的是她病危之后,在陆泊舟的授意下,接受了好几天的抢救和治疗。
陆泊舟在问她,疼吗。
姜棉的眼眶不由自主有些发热,她自认在面对这个男人时,已经很努力地控制好所有的情绪起伏了。
但听到这话,还是有些动容。
姜棉很清楚,只要她点点头,说自己痛不欲生,度秒如年。
就能够很轻松地让这个男人很痛苦,就像前世里,他因为所谓的为她好,让她承受了那么多的情感折磨一样。
现在,刀在姜棉手里了,她可以很轻松地对他做出一样的事情。
但是姜棉沉默了许久之后,却只低声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她声音淡淡的,看着陆泊舟的眼睛,“我不记得了。应该是挺疼的吧,还好我不记得了。毕竟……”
“光是记得的那些,都已经足够疼痛了。”姜棉垂下了眼眸。
前世冰冷的产房,仪器刺耳的警报,还有最后一眼也没来得及见到的孩子……那些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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