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急步逃离这个人和话题,但是脚步却移动不了。她面色惨白地转过身,盯着前方的梁王,鼓起了全部勇气问道:“后,后来呢?”
“后来?”梁王朱原显站在竹林旁边,像一枝秀逸的劲竹。他一只手按着剑鞘,一只手扶着青竹,目光幽深地瞪视她,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你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吗?我却是记得真真的,那时候我就站在一旁,亲眼看到了发生的一切。我看得很清楚!我已经九岁了,记事了。你跑过来恶狠狠地撞翻我的母亲,把她撞下了池塘。还气愤地嚷着‘你是个坏女人,惹得我娘哭……’,你是故意撞她的,对不对。你怎么都不记得了?我后来对母亲说你是故意撞你的,母亲却厉声命令我闭嘴说我看错了听错了,说你是无意撞倒她的。”
明前的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浑身都在不自禁的战栗着。奇怪,她的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全然都不记得往事了!
朱原显脸上现出了一抹冷冷刹刹的微笑来,有点冷酷也有点怜悯地看着她,话语却深沉如钟鼓,敲击着人心:“对,这就是你我的婚约缔结过程。后来,我们订完婚后,我就与母亲离开了江南回北疆。在回北疆的路上,有一天早上,我在客栈里去跟母亲请安,就发现母亲忽然站不起来了。她发着高烧,倒在床上,从腰部以下没有了力气。”
明前霎时间吓得脸色大变,一下子失去了全部血色,她伸手捂住了嘴,止住了惊呼声。黑目惊恐至极得瞪着朱原显,吓得浑身发抖。
朱原显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点点头,冷淡地说:“后来,我们一路上到处找名医,回西京后也请来了北疆所有的名医。人们一起诊断才诊断出,是那日在江南范家,我母亲摔进了假山下的池塘里,正好摔在了池底铺垫的太湖石上,摔裂了背部的脊椎。当时脊椎就裂开了。脊椎这种骨胳有个短暂的自我恢复期,受伤后的一、两个月通常没事,不会立刻显现出大毛病。所以我的母亲当时没有显出病症。在离开了江南范家回北疆的路上,才脊椎伤显,整个发作起来。这种病是不治之症,她此生瘫痪不能再站起来了。”
月光下,梁王漆黑的眼睛注视着范明前,毫无感情,口气轻薄得听不出感情:“这都是后来发生的事了。随后你母亲病逝,我们不可能再去寻你们家的事了。我母亲还常常自责,说如果她当时一口就答应了婚事,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就不会使你生气的护母亲推搡她。这一切都是阴差阳错和偶然发生的事,不能怪你。她还坚持着封锁消息不泄露出去,免得使你和范家难作人,所以天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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