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出现在正堂门口。
张峦见到儿子,脸上涌现会心的笑容,自豪地问道:“你姑父来了吗?”
张延龄摇头:“没有,去到沈府后,他们家的门子说需外出请示,等了半晌回来,说是家主回话手头有要紧事做,怕是要迟些时候才能登门拜访。”
本来李吾唯还觉得,张峦就算有些张扬高调,性子太过洒脱跳跃,但好歹交游广阔,跟沈禄又是姻亲,至少有那么点可以利用的价值和资源,值得一交。
谁知遣人去请人家都不来,这下算是让张峦彻底“原形毕露”了——果然只是一个喜欢高谈阔论、牛皮吹得震天响的寻常儒生。
“汝学也是,今日有什么事要忙,就不能先来家中走一趟?难道不知道我有要事一定要见到他吗?”
张峦当即板起脸,显然心情不佳。
他不是为没能在徽商面前露脸而羞愤,而是觉得沈禄太过“不解风情”,明知我等候泰山地震的消息坐立难安,你就不能早点来家中传个信,安定人心?
有这么坑人的吗?
李吾唯看到张峦摆出副臭脸,赶忙起身,笑着道:“张先生,天色已晚,实在不敢多叨扰了,回头一定请先生过府饮宴。”
张峦见状跟着站了起来,目光落到秦掌柜身上,问道:“这就要走了?要不我把汪大夫请过来……就在家中吃个便饭算了。”
在张峦看来,能跟出手阔绰的徽商扯上关系的只有他近来接触比较多的汪机,但他跟汪机即便相处多日还是没法当朋友,一个有意无意地吊着,一个只是用心学艺以期将来造福天下苍生,导致双方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没法找到共鸣,自然也就没法做成朋友。
秦掌柜委婉一笑:“不敢再打扰,我等先行告辞。”
“那请吧。”
张峦亲自送两名徽商代表出了自家府门,目送他们坐车离去,这才怏怏不乐折返回院中,显然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对他打击不轻。
……
……
秦掌柜和李吾唯很快便回到城北的徽州商馆。
进入商馆内待客的小花厅,李吾唯见左右无外人,当即蹙眉道:“秦当家,您让敝人去见了个什么怪物?他是监生出身不假,传言医术也高超,但为人实在是……一言难尽呐!”
秦掌柜笑道:“李当家见惯了生意场上那些精明人,突然碰到个性格古板的监生,或有些太不适应。”
“就他还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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