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目中高高在上,无从触及,且每次相处都表现得很凶,从不给他好脸色看。
所以他宁可避开老父亲,减少直面的机会。
覃吉劝谏:“陛下越是严苛,太子越是要勇于面对,一方面可以藉此磨练心性,另一方面则可借机弥合父子亲情,破解小人挑拨离间之计。太子若因恐惧而日渐疏远陛下,或正好遂了奸人之意,于大局无益。
“另外,只有太子与吾等同去,路上才可避免被御马监的人阻挠,不至于横生波折。若只是我和蒋琮,半道上就算被他们给抢了,也无可奈何。”
“受教了!”
朱祐樘重重点头,目光坚毅:“就算那梁芳再飞扬跋扈,在宫里他也不敢当面对我动手。无论怎么样,我都是太子。而且只有我前去,才能直接面呈父皇,而你们送去则很可能会先被寄放,一不小心就会被他人窃占。”
覃吉面带欣慰之色,道:“太子能够理解就好,奴婢甚是欢喜。”
“老伴,你教给我很多人生道理,以前我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些的。”
朱祐樘说到这儿,脸上犹自带着几分腼腆,“再就是她……在信中对我指点也很多,我深受启发,感觉成长了不少!”
……
……
乾清宫寝殿。
朱见深正在跟邵妃、朱祐杬母子一起吃饭。
出生于浙江杭州昌化的邵妃,当天亲自做了江南的特色糕点,给朱见深送来,有一起缅怀万贵妃之意。
朱见深想到邵妃跟万妃间关系亲密,心中一软,便同意邵妃母子留下来用膳,同时还准备留邵妃在乾清宫过夜。
却在这个时候,覃昌匆匆忙忙进来,打扰了朱见深一家三口团聚。
“何事不能等用膳结束?”
朱见深皱眉打量跪伏在地的覃昌。
意思是,你在御前混了这么多年,连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覃昌行礼完毕,在皇帝注视下站了起来,丝毫也不避嫌,近前凑到朱见深耳边低语:“太子带着贡品,已在外候见。”
“太子?”
朱见深眉头紧锁,这结果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
覃昌道:“太子带来了望远镜和香皂,东西都查验过,确认无误。”
朱见深问道:“梁芳呢?没同行吗?”
覃昌一怔。
随即他明白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
朱见深终归还是瞧不起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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