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能够理解,家母故去,心中悲戚万分,如今脑子都快成浆糊了,很难再为陛下开方用药。”
在场人等皆面面相觑。
你不开方子,那开方子的责任就要归到我们身上。
“那……先维持现状吧,再用药几天看看,若不见好,再做变更。”章渊眼见场面有些尴尬,只好用这种不进不退的方式暂时打发了眼前事。
……
……
太医院会议结束。
章渊、施钦和郑文贵三人暂且留下。
施钦直言不讳:“陛下的病情拖延不得,咱都知晓这肝病是越发展越凶险,万娘娘的病其实早前我等都已发现不妥,只是未曾在用药上做到尽善尽美……再就是万娘娘一直坚持宣称自己身体无恙,才导致后来发生不幸……”
“别太往心里去。”
郑文贵在旁劝说。
章渊也道:“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
施钦苦着脸道:“可陛下龙体……咱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啊,之前已错过一次,若这次再……”
“你这话就不对了,谁有过错?治病救人,难道能推倒重来吗?我等一心为万娘娘治病,何曾有过私心?”
郑文贵立即出言反对施钦的说法。
这就体现出太医院内部人际关系的复杂了。
有的人想进取,行事相对激进,而更多的人则是保持中庸,无功无过即可。
可在治病救人方面,尤其关乎皇帝和宫中贵人得了大病的情况下,因循守旧的保守疗法是根本无效的。
可没人愿意出来充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施钦叹道:“我是这么想的,我有一故交,想必诸位听说过,乃徽州府世代名医汪家后人,名叫汪机,现正在京师为人开方用药,我也是这两日才听闻他在为城中肝病患者诊治时,曾让一病情十分凶险之人转危为安。”
章渊闻言,瞪大眼睛问道:“你的意思是……让他试着开方?”
郑文贵却摇头:“这样做不合规矩吧?”
“先问问,取长补短,总该可以吧?”
施钦道,“地方上的名医留滞京城,为人诊病,且涉及达官显贵,最注重咱太医院对其观感,咱无须跟他说得太过详细,只需将陛下医案隐晦部分与他一览,听取他的意见,有何不可?”
章渊苦着脸道:“陛下病情,若因此外泄,只怕我等会被世人耻笑。”
太医院的人太注重名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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