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帮韦眷,还是害他?”
韦泰正色道:“从立场上,看似我们站在大明官员一边,跟天方国之人对立,如此也会让陛下觉得天方国这群强盗的话不可信。”
“容咱家斟酌斟酌。”
覃昌一时做不了决定。
一方面他想把梁芳势力给彻底倾覆,却又知道即便御马监换了头领,但梁芳留下的庞大势力仍旧不为其所控制。
至于是帮太子还是帮梁芳,他自己心里也没数……毕竟他只是单纯想站在皇帝一边,似乎只有皇帝给的才是金饭碗,而旁人给的都是泥做的,一摔就烂。
……
……
第二日。
覃昌去乾清宫向朱见深送奏疏的时候,还是把天方国王子参劾韦眷的事给说了。
“天方国?在何处?”
朱见深对此全无兴趣。
覃昌道:“说是在大明的西边,跟西洋靠得很近,若是要往佛郎机人的地盘走,就要经过天方国的地盘……过去几十年,他们曾多次来大明上贡,最早始于宣德八年其国王遣头人沙瓛到京朝贡。”
“是吗?”
朱见深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韦眷为何要侵占他们的贡品?”
覃昌恭谨地道:“奴婢并不知悉内情,不过料想概因天方国使臣乃强盗出身,他们派船出海到大明上贡,贡品不是从本国起运,而是沿途自满剌加等处劫掠,韦眷因此怒而出手……”
朱见深突然想到什么,指了指覃昌:“朕记得先前送到宫里来的贡品里,有一件黄珊瑚,那就是天方国的人抢来的吗?”
覃昌道:“奴婢不能确定。”
“想来也是。”
朱见深语气仍旧平和,笑着道,“世间哪儿有那么凑巧的事,这头天方国王子刚参劾韦眷侵占贡品,恰好地方上就送了那么多珍宝到京,只怕每一件都是天方国从海外劫掠来的。但那望远镜……”
覃昌听到这里,瞬间竖起耳朵倾听。
看来皇帝注意到了问题的核心所在。
贡品什么的,包括黄珊瑚在内,都不是重点,一切就在于望远镜和香皂这两样东西本来是作为太子和梁芳争执的核心物件儿,现在却多了天方国的使臣搅局。
朱见深想了想,问道:“覃吉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覃昌道:“回陛下,覃吉说的是,造望远镜需要用到黄山云母,但大多数原材料都用以制造了,如今只剩下一些边角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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