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担责任,作为奴婢的覃昌和韦泰就偏偏往后躲,你说你是主人会怎么想?
萧敬摇头道:“在下不想多过问。”
“其实……还是该问一问的。”
李孜省幽幽叹道,“不过既然萧公公不想听,那就等下次再说吧。”
萧敬长长地松了口气。
他可不是傻子,当知道要出来从李孜省手上接收银子,就知道这全都是赃银,至于具体怎么来的他全不关心,只想完成差事早点儿回去交差。
二人继续往马车那边走,李孜省突然驻足,侧头问道:“萧公公,我对如今内府之事不太熟悉,你能告诉我,如今内府营造之事谁在管啊?”
“这……”
萧敬皱眉不已,想了想才道,“在下也不太清楚,照理说应该是内官监负责打理。”
李孜省道:“可我为何听说,最近有关内府营造事务都被梁芳梁公公给包办了?”
萧敬笑道:“您或有不知,内府很多事其实都是御马监在牵头。”
李孜省微微颔首:“原来如此。这样很不好,把权力集中于一人之手,很容易出问题。好,就这样吧,咱先去把事办了。”
……
……
京师,南郊。
张峦父子三人乘坐马车出得城来,顺着大道一路向南,好似踏春一般,慢慢悠悠,好不自在。
张家这个由四辆马车组成的车队,最后在一处山脚下停靠,父子三人下车后,在仆从的簇拥下往前边山腰处正在修建的佛寺走去。
张鹤龄早就被山上的热闹所吸引,带着常顺和两个家仆就往万和寺后面烧香祈福的人群跑去。
“年岁不大,别到处乱跑。要是被人当成市井泼皮,专门跑到山上来看大姑娘小媳妇就不好了。”
张峦提醒大儿子。
当天已是三月底,距离四月初八浴佛节已为期不远。
到佛寺烧香,到明朝中叶已是京师升斗小民必做的课目,哪怕很多人不信佛,在这一天都会搞一些跟佛家有关的祭拜活动。
张峦指着山上乌央乌央的人群,不屑一顾:“瞧瞧,这些都是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的人。看看为父,为人虔诚,从来不做那不敬鬼神之事,所以才会这般泰然自若,不紧不慢。”
张延龄笑道:“爹,不是因为娘信佛您才跟着信的吗?您还总在娘面前说什么信佛不好,跟我和大哥说什么子不语怪力乱神,怎么今天在佛前还撒起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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