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问道:“那……父皇给我设定期限了吗?”
韦泰摇了摇头,道:“没有,只是说,尽快完成。”
“哦。”
朱祐樘琢磨了一下,又问,“还有别的什么安排吗?”
“别的么……”
韦泰略一回想便摇头,“奴婢也不知,一应事情,还请太子您自行找人商议和解决。”
……
……
朱祐樘就这么稀里糊涂领了任务。
等他回到端敬殿,把事情跟妻子说过后,便开始往外掏肚子里的苦水:“玗儿,你说父皇到底是何意?
“那通州仓的事情,就是令尊来信跟我提了一嘴,我就跑去问了刘阁老……我并不是故意提出这案子的。”
张玗宽慰道:“父皇让你出宫去查案,这是对你的信任,你怎还这般沮丧?手头有了事情做,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吗?”
“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朱祐樘显得很憋屈,解释道,“那案子究竟是什么,是否关乎通州仓的亏空,是算错了还是说有人中饱私囊,再或是因为一些别的原因才导致入不敷出……这些情况我一概不了解。怎么个查法?”
张玗点点头,问道:“你是因为对事情全不知情,所以才觉得头疼,对吧?”
“大概是如此吧。”
朱祐樘怏怏不乐道。
张玗道:“我觉得,其实这挺好的……你不觉得,身为储君,应该多接触一下这种实务吗?
“本来朝中政事,都是下面的人单方面上奏,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如果不查一下,怎会弄清楚呢?
“你觉得,你不了解背后的真相,父皇就一定了解吗?”
“那……好像也对。”
朱祐樘心情瞬间好了很多,一脸认真地说道:“或许正因为父皇也不知道,所以才会让我去调查。”
“这不就是了吗?你要做的事,其实很可能就是父皇要做的,只是因为现在父皇身体不允许,所以才把事交给你来做,你这怎么还叫苦叫屈的?不觉得如此辜负了父皇对你的信任吗?”
张玗很懂得开解丈夫。
也是她聪慧,知道丈夫是个孝顺孩子,在丈夫面前诽谤中伤她那个公公,对她自己反倒不利。
短时间内可能丈夫会站在她一边,但丈夫毕竟深受忠孝思想熏陶,尤其作为一个传统男性,哪怕丈夫对她再好,到最后也接受不了她那不忠不孝的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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