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
当天是大朝会,在京几乎所有文臣和武勋都将参加这次朝议,且这次朝议会商定出几个重要的人事安排。
张峦入宫路上,李孜省一直拉着他问东问西,当得知张峦不愿意入阁,只想安心当他的礼部右侍郎时,心中很是着急。
“来瞻,我能理解你,得到陛下的信任,比晋升高位更实在,我之前也是如此。”李孜省道。
张峦笑了笑,然后瞥了李孜省一眼,好似在问,既然都说了你也是这样,那你为何还跑来干涉我?
“但来瞻,我以一个过来人的经验,郑重地告诉你,这样做是不行的。”李孜省循循善诱。
“哦!?”
张峦侧过头,作倾听状:“愿闻其详。”
李孜省叹道:“对你自己来说,有没有太高的官职无所谓,可对于那些想投靠你的人来说,你得有顶巨大的树荫才能庇护得了他们……你看我现在不过是个通政使,得圣眷时自然风光无比,但濒临绝境时却孤立无援,究其原因就是吃了官职不高的亏。”
张峦好奇地问道:“那你觉得就算当到宰辅,诸如万安那种,就好了?”
“他……”
李孜省一时无言以对。
他也在想,今天来瞻怎么思路这般清晰,跟我争论时竟这般有理有据?
平时看他一副得过且过的模样,还以为他就是想当个闲散之人,今天他告诉我不想争高位,怎反倒好像激发出这老小子的野心来?
难道只是我的错觉?
“那来瞻你且说说看,你如何帮我?”
李孜省一脸忧愁地道,“一个礼部右侍郎,庇护得了我吗?”
张峦看了看左右,凑近李孜省耳边,压低声音道:“能保你的,从来都不是我张某人,全看陛下对你的态度。
“说句不好听的,我保你,谁来保我?咱俩其实大差不差……看看万安,位列首辅又如何?还有屡次上疏请辞的吏部李尚书,他们谁官小了?可见如今朝中,谁也没见得比谁的日子更好过。”
李孜省有些苦恼道:“听你这一说,倒也有几分道理。现在大概就是那群东宫讲官的春天,我们这些个旧臣,一个二个都日暮西山了!
“来瞻,你别光说我,你也不算是纯正的东宫讲官,你秀才出身,蒙先皇拔擢才入朝为官,入东宫做讲官更是打破了翰林院长久以来的潜规则,在那群进士眼里,你就是幸进的佞臣,属于是要被打倒的对象,跟我也没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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