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峦回到宴客厅时,一改出门时的如丧考妣,改而一副轻松自如的神色,好似在想美事,以至于竟乐不可支。
张延龄瞥了几眼嘴角都快咧到耳根的父亲,笑问:“爹,李孜省把你打点清楚,让你全身从上到下都舒服透了?”
“臭小子,你又什么都知道了?”
张峦骂完后,又有些后悔,道,“你说说看,李孜省送银子来家里,多好的事啊,你不收也就罢了,还要自己搭进去那么多银子往皇宫里送,到底图什么啊?”
张延龄惊讶地道:“我可是记得某人之前说过,有银子就会给宫里边送去,说是会帮我那皇帝姐夫渡过难关……欸,爹,你还记得那人是谁不?”
“你……”
张峦一时无语,呆滞片刻后,面色不善地道,“当时我觉得咱家没多少银子。”
张延龄笑道:“哦,没多少银子,你就夸下海口,说是要给皇宫送钱……现在真有银子,就不舍得了,是吗?你这人真虚伪啊!”
“呸。”
张峦道,“有这么说你老爹的吗?你到底咋想的?”
“我能怎么想?我这是在救你,知道吗?”
张延龄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脸,转而用冷峻的口吻道,“你真打算一直留在李孜省这条贼船上不下来?
“你也不想想,要是回头李孜省倒台了,一查,曾经给你送过笔异常厚重的贿赂,到时你怎么解释?”
“我……”
张峦一时无言以对。
“是啊,姐夫未必会把你怎么着,但你以后如何在朝中大臣面前立处?你还好意思在户部侍郎的位子上待着?你不得乖乖去五军都督府领个爵位混日子?”
张延龄恨铁不成钢地道。
张峦一听,眼前一亮。
心说,妙啊。
原来我犯了罪,甚至是让朝堂上都把我当恶人,我还可以回去当个勋臣,过闲散日子?
这种啥都不用管,不再担惊受怕、殚精竭虑的日子,岂不正是我所追求的?
张延龄看张峦那副阴晴不定的神色,突然觉得老父亲真的挺天真的,也算是有一颗赤子之心,至少不虚伪。
“咋的,爹你是不是觉得这样挺美的?”
张延龄不再用教训的口吻,转而语气中带着一股轻松写意,“文官当不了,就回去做武勋,小日子照样过得和和美美,是吧?”
“这个……至少不算差啊。”张峦为自己辩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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