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几步后,厉若海忽然又想起来,徐行之所以冒险镇压这股气劲,完全是为了自己的武道修行。
但她又摆出这般态度,那不是忘恩负义吗?
一想到忘恩负义这四个字,少女心中那股积郁之情立时烟消云散,更涌现出一股强烈的愧疚。
所以,她硬生生止住步伐、定住身子,飞扬的劲装边缘都一下静止,给徐行留下一个无限美好的背影。
她过了一会儿,才转过头来,憋了很久,憋出来一句硬邦邦的感谢:
“好意心领,下不为例。”
徐行虽然不知道,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究竟转过多少念头,经历过多少天人交战,却也察觉得出来如今气氛不对。
所以,他乖乖地从凳子上跳下来,说了个好字,才迈开小腿,跟上厉若海的步伐,开始尽心尽力地扮演起一个符合外在形象的小孩子。
不远处,还未走远的范良极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感慨了一声,拍了拍浪翻云的肩膀,笑道:
“浪兄,我就说我们该走吧。”
浪翻云虽是初出江湖,对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却有一种天生的敏锐,这种禀赋丝毫不弱于他的剑术资质,便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他还是忍不住叹道:
“这,这可真是……”
浪翻云想了半天,都没想出合适的言语,便再次长叹一声,不言不语。
范良极却嘿嘿怪笑起来,竖起一根大拇指,诚心诚意地叹服道:
“要不我说,还是徐老弟手段高呢,能让‘邪灵’露出这种情态的人物,普天之下,怕也仅此一人。”
浪翻云再次点点头,附和道:
“然也,然也。”
范良极微微一笑,拂袖一扫,招呼道:
“浪兄,也该走啦,等日后东岛相见,徐老弟定要给咱们俩也敬上一杯。”
浪翻云快步跟上,有些好奇。
“范兄,这两个月,咱们又做些什么?”
范良极狡黠一笑:
“东岛一战,结局如何未可预计,自然要趁着这段时间,做些喜欢做的事,以免日后遗憾。
浪兄,你也该知道我范良极的本职吧。”
浪翻云摇了摇头,诚实道:
“那位老前辈只说范兄乃是他的忘年交,其余情况,我一概不知。”
范良极回过头,一脸诧异。
“你就只知道这些,就敢一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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