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原是风寒,奈何碰上庸医,这才迟迟不好。晏小妹带回京里的药材,重新去县里寻大夫,不过数日,刘氏的病就有了起色。
次日天微微亮,晏小妹起身做早饭,留好哥嫂一家的份儿,她进屋照顾婆母。
刘氏愧色,“这些日子劳得你受累。”
“娘说哪里话,儿媳侍奉您是应当的。”晏小妹又服侍刘氏用药,温声宽慰婆母,一番忙活下来,外面天光大亮。
宁庄在院里休整农具,大嫂正端着一盆衣裳从外面回来,大女宁春落背着一筐萝卜跟在她身后。
视线交接,元氏垂下眼,同样的包髻袄裤,哪怕晏小妹换上最旧的衣裳,还是比元氏光鲜亮丽,像一朵被滋养的鲜活的花,布衣不掩风情。
元氏自惭形秽,她低声打了个招呼,沉默的晾晒衣裳。
宁春落将萝卜背进厨房,晏小妹主动跟元氏攀谈,“大嫂,春落如今越发标致了。”
元氏抖动长裤,搭在晾绳上:“一个乡野丫头罢了。”
宁庄动作一顿,厨房内的宁春落咬住了唇。
他们晓得京里开销大,宁荣三年庶吉士不易,他们便未想着宁荣有多少回馈。
可此次晏小妹归乡,通身气度不凡,同为妯娌,元氏实在无法平复心绪。
当初宁荣念书的开销,一直是公家出的。苦是他们吃的,福却没享多少。
宁庄等妻子晾完衣服,寻了借口把妻子叫回屋,低声道:“你莫要过分了,这两年弟弟一直有往家里寄钱。”
若非如此,他家两个哥儿也不能悉数送去学堂。
元氏攥紧衣摆,道理她明白,她只是一时没控制住。
宁庄无法理解她看见弟媳时的落差,她们是妯娌,同是乡野出身,可是最后却天差地别。她的女儿也会重复她的老路,困于乡野。
晏小妹让她看到了另一种可能,但她这辈子也无法达到。这让她内心备受煎熬。
元氏耻于自己的嫉妒,又无法排解,索性避着晏小妹。
家里的暗潮涌动,刘氏有所感,却又不知如何化解。
知子莫若母,宁荣念书是极好的,但旁的却是差了,更遑论三年庶吉士未有月银,京里开销必然是晏家人负担。
原本庄儿和荣儿双方只是书信来往,平日不得见,也相安无事。如今双方碰面……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刘氏思虑重,刚转好的身子又病了。
晏小妹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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