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们猛然发现,往日那个平易近人的黎大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严格威武的大人。
令人心悸。
“是!”
众人齐齐应道,一点不敢耽误,踏着步子朝城下走去。
黎司鸣两鬓已有些斑白,风吹起他的发尾。
他这一生如履薄冰,但脊背从不曾弯过。
他看向京城的方向。
只愿苏相此去顺利。
一夜的功夫,小船已开出一百里。
叶盼汣躺在船舱的榻上,这几日又是被追杀又是飞速誊抄,过于紧绷,她疲乏地睡着了。
苏阎拉了张椅子,坐在她榻边,垂眸看着她的睡颜。
耳朵仔细听着船上的一动一静。
装着账册的包裹被叶盼汣抱在怀里,她抓得很紧。
夜凉如水,水声潺潺,船舱上一轮明月高悬。
他真的很难有如此闲暇的时间,更难有如此时间和盼汣在一起。
等盼汣醒来,两人就要继续疲于奔命。
慈悲心这种东西,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他很幸运,盼汣也有慈悲心。
心慈却不会在关键时候手软,这便够了。
他在她面前杀了很多人,这是他不想让她看到的。
他能感觉到,在盼汣心里,人命都是平等的。
这点在这个时代很难得。
有人生来就是王公贵族,手中握着奴仆成群,拥有对他人的生杀予夺权力。
没什么人觉得人命平等,多的是都觉得自己命不该此,想要爬上去,成为人上人。
当角色互换时,多的是人性暴露无遗。
一夜静坐,伴着一阵汹涌的颠簸,叶盼汣睁开了眼睛。
她立马警醒起来,“是有人追上来了么?”
她是被追得快出阴影了,梦里都在躲箭。
苏阎爱怜地摸摸她的头,“没有,才四更天,再睡会吧。”
叶盼汣在他掌间轻轻蹭了蹭,一双眼灵动地看着他,“你就这么坐了大半夜?”
苏阎勾起唇角,“甚是自在。”
这样的夜,这样的景,这样的人,还不知将来会不会说句,只道当时是寻常。
叶盼汣眨眨眼,“我们去船头坐着吧,我想听你吹笛子了。”
苏阎抬手掀开被子,把她横抱了起来,步子稳重地朝船头走去。
叶盼汣仰头,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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