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凤书低头瞥了一眼,背负双手,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女弟子怔了怔。
她小声道:“昨日起……没见到踪影了。听说是被辞去了。”
“若当真如此,倒也不错。至少我挺羡慕他们。”
唐凤书面无表情道:“这些年,能有几人,可以踏入道门,如此轻松拂袖离去?”
只此一句,便吓得女弟子心惊胆战,不敢抬头。
她连忙告退。
很快,后山便只剩唐凤书一人。
她踏入阵纹,大雾扑面。
“哗啦!”
唐凤书轻拂衣袖,雾气尽散,远方群山倒开,天地一线,隐约可见那陡峭山岩缝隙之中,枯坐一道黑袍身影。
身影坐在金灿蒲团之上。
悬空三尺,有如神明。
“大真人,凤书来了。”
唐凤书背负双手,站在山岩缝隙之前,仰首看着那背对众生的黑衫身影。
风声吹过,被撕碎的纸屑在山隙之间流淌。
与清风一起,化为山间无声的溪流。
“……想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崇龛大真人没有回头,他的本尊就像是一具枯骨,看起来极其瘦削,大风吹过衣衫,凸显出这具躯壳棱角分明的干瘪轮廓。
但他的声音,却是回荡在群山之间。
虽然浑厚威严,犹如钟声。
但却夹杂着淡淡的讥讽意味。
“历代天下斋主,皆是如此。”
唐凤书平静道:“天下斋的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不在道门清修,才是常态。我师尊当年担任此位之时,亦是将大半时间,都用来云游四方。”
“有理。”
崇龛的声音继续回荡,带着冷冽之意:“只不过……你师尊当年担任天下斋主之时,并不像你这般恶劣,在外败坏道门声名,在内无视长辈礼仪。”
“……”
唐凤书陷入沉默。
她仰起头来,有些费力地看着那悬空而坐的巍峨身影。
大穗剑宫与道门,乃是大褚最超然的两大宗门,这两座庞然大物,在过往千年岁月之中,保持着很微妙的“竞争关系”,历代大世,最强大,最优秀的天才,往往都来自于这两宗,譬如上一代的谢玄衣与自己,再譬如上上一代的剑宫纯阳掌教,与自家师尊。
在饮鸩之战落幕,剑宫道门两位领袖都闭关枯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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