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自然要急!更何况,他并没有错——虱子,本是一种天生的动物!
“有人造谣!有人造谣——”他急得不得了!就算今天衙门不上门来造访,他也熬不下去了。
因为,根本就没人来买他价格已跌至三个铜钱一斤的贱鱼。只来过一个,是全镇最小气的一户人家,来了五趟。
有人如此问她:“难道你不觉得恶心?”她回答了:“我有小仆役,今天就要教他剖鱼。”
——自己觉得脏手,却可以叫别人代手,该倒霉的人永远是别人,而不会是自己。
一夜之间,整个小镇的男女老少都听说了“白老虱”这个古怪的名字。
这一天,白铁皮“白老虱”站在衙门的捕快面前,差点喘不过气来。“大爷们!好好想一下——现在我都理光头了。再说,我总不会还把虱子往鱼身上藏吧?”
“你就会藏!”捕快老爷有证人三个。
村妇甲:“唉,我都亲眼瞅见他从头上抓下了一小巴掌的虱子和跳蚤,往那鱼嘴里面塞呢!”
村妇乙:“是吗?”
村妇丙:“你不要不相信,他已经不是那个老实的白铁皮了。”
“天啊,为什么还没有神仙过来救救我呢?”——现在,“白老虱”白铁皮和刘羽南说话。
刘羽南问:“又有新伤啦?你不会有事吧?”
“我们到底要到哪里去?”说话的人白老虱脸色阴暗、铁青,他掉了一只耳朵,左耳!
伤口上包着厚厚的白纱布,上面正冒着丝丝血水……
“好了!好了!如果我知道,我不会去骗一个可怜的人——我的朋友!”
——刘羽南把双手垫在脑后,倚着舱壁,一动也不动。说了这一些话,他的内心稍稍有一些平静下来。老虱也未吭一声。刘羽南猜测他这是惊吓过度,耳目失聪。
此时此刻,刘羽南可以感受到自己体内奔流不息的血液——它们,终于完全疯了。“啊!前面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地方?”它们似乎开口说话。
已变成独耳人的“白老虱”突然死死盯住刘羽南,微微一笑便沉沉睡了,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睡上一个又香又甜的好觉。
刘羽南根本睡不着觉,他站在船头,仰着脖子吹着风。
大家都知道,快到黎明之时,那个天色才是最黑的!
夜空,还是那黑黑的一大片……
刘羽南一向就喜欢把夜空比作是一匹长长的布,布面上点缀的宝石就是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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