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腰都粗,轻轻一抖能从她桌上铺到封禅台那九百多级台阶下面!
别说吵了,周满看都看不完。
她心想这人也就是嘴上骂骂,又不是打上门来了,有什么必要同她浪费时间?加之孟春半那檄文一天比一天长,实在连看的兴趣都提不起来,从此再有檄文送上,便都使人放去一边,不再看也不再回了。
玉皇顶上,因此安生了两个月。
但大概是不回檄文这一举过于轻蔑,且很容易使人猜着她已将檄文置之不理,孟春半着人送上山的檄文,便有了新的形式。
周满至今还记得那场面——
那时第一批门人才刚上玉皇顶,大家正自谈笑,后来被人称作“大眠书生”的孟退,捧着那粗粗的一卷檄文上得山来。
周满刚想故技重施使人收下。
可谁料孟退忽将那卷轴一抖,于是整卷檄文瞬间在山上铺开,卷上所写的文字也一下从纸面上飞出,个个都跟长了张血盆大口似的,吟诵起来,声声皆如雷霆,把周满骂了个狗血淋头。
玉皇顶上所有人惊呆了。
周满简直不想再回忆第二次。
可想而知,有了这办法之后,孟春半就不用担心她的檄文被人弃若敝履、束之高阁,于是隔三差五就写上那么一篇,简直像是要将她毕生才华都用在骂人这一件事上。
有那么几天,周满都快被逼得动了杀心。
要不干脆找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下山把儒门灭了得了!
还好,仅仅持续了四个多月,孟春半这种离谱的行为,就在整个儒门上上下下三千多弟子哭天抢地的哀求下,被迫结束了。
是儒门忽然意识到他们可能会有灭门之祸?
不,只是因为儒门也快揭不开锅了——
孟春半那新的檄文能使文字发出雷霆之声,所用之纸必得以雷击木为主材浆制。可真正的雷击木千金难买一寸,偏偏孟春半骂起人来一写便写出几丈长。哪怕齐州儒门是实打实的千年巨派,底蕴深厚,那也遭不住她这样狠造啊!
整个齐州的纸都被她骂贵了!
儒门上下熬了四个月,终于战战兢兢,由荀夫子带头,齐聚在书山之前,求爷爷告奶奶地劝谏,才使得这位祖宗收了神通,从此将骂周满这件事从三天一次改成了一年一次,一次不超过三页,一页不超过十寸。
周满在山上得知此事后,忽然就对整个儒门充满了同情,杀心自然消减,连孟春半一年一次骂她的檄文都不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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