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的炮战,就这般毫无征兆地正式打响了!
二十一门从广州吭哧吭哧艰难拉来的九磅洋炮,此刻正沿着官道与田间的大路,被众人拼尽全力推上战场。每一门炮都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炮口齐齐指向南边的“矮坝”以及那“矮坝”之后的低矮土堆,仿佛下一秒就要将那里夷为平地。
那些已经吸饱了大烟的八旗和绿营炮手们,眼神中透着疯狂与亢奋,个个干劲十足。他们双手颤抖着,将一发发圆滚滚的炮弹迅速推进炮膛,紧接着,毫不犹豫地点燃炮管尾部的火线。刹那间,每个炮口都如同恶龙喷吐火舌,轰鸣声震得人耳鼓生疼。
清军的炮队,就那般近距离地布置在距离“矮坝”不到二华里的前沿。他们以为占据了绝佳位置,却不知在这个距离上,十字军的 1851式线膛枪虽难以对他们造成威胁,但他们的直瞄炮火,同样也难以触及蹲在堑壕里的十字军。直射火力怎么可能打得着堑壕里的敌人?那得用曲射炮才行,可清军根本就不会操作那玩意儿。
所以,这二十一门大炮虽轰得震天响,场面看似虎虎生风,然而绝大部分炮弹都只是徒劳地从十字军战士们的头顶呼啸而过。仅有寥寥几发幸运地击中了用沙袋垒成的炮垒,可那又有什么用呢?九磅重的炮弹打在厚厚的沙袋上,就如同石沉大海,直接被“吞”了进去,连一点碎渣都未能轰出。
清军的炮击持续了大概一个时辰,前前后后放出去一千来发炮弹,眨眼间,他们携带到香山的弹药便已消耗过半。此时,炮兵阵地上满是印着英文的弹药箱子,一片狼藉。突然,一阵尖锐刺耳的铜锣声骤然响起,炮击声也随之渐渐平息。
只见团练头子张敬修猛地大袖一挥,那动作仿佛带着千钧之力。他身边几个青布包头的壮汉立刻心领神会,迅速举起一面硕大的“张”字大旗。各营头、队官们看到这面大旗,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纷纷拔出腰刀,向前用力一指。刹那间,身后的团丁们如潮水般汹涌涌出,气势汹汹地朝着前方冲去。
在前山水道阵地,罗耀国和玛利亚一同蹲在一个修筑得格外结实的炮垒里。这炮垒坚固异常,莫说九磅的滑膛炮,就算是威力再翻一倍的十八磅滑膛炮,也难以对其造成丝毫损伤。
然而此刻,罗耀国从沙袋后面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眉头却紧紧皱了起来。今天前山水道一带几乎没有风,刚才清军炮击产生的浓烟根本不容易散开,整个战场都被烟雾笼罩,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听见对面传来一阵阵如汹涌人浪般的“丢雷老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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