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司接过了杜老的联系方式,颜欢一直等到临近正月初十,才提了满满当当的年礼去拜访。
杜老居于天津郊外的某处湖泊湿地旁,房屋是一座简陋的平房,屋前则是厚重塑料膜撑起来的大棚。
支起大棚的木架子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绿植,绿萝的条蔓顺延着花盆的铁丝落下,又有风信子和仙客来花开正盛,将此处装点的生机盎然。
瞄~瞄~瞄~
颜欢刚从门口进去,一只橘色“煤气罐”慢吞吞从大棚底下的木椅跳下,蹿到他脚旁亲昵蹭了起来。
旁边摇椅上,杜慎二目轻闭,全身放松的躺窝其中,正对方的鸟偶尔会鸣叫几声。
“百岁高龄,没有退休,依旧处于教学和科研的一线,也是不容易了。”颜欢原地驻足,候了起来。
此时是上午九点,冬日暖阳将起,阳光洒在大棚的塑料薄膜上,一片暖洋洋。
颜欢忽然注意到,这杜老虽说睡姿散漫自由,可呼吸匀称,周身行炁顺畅无比,看似睡觉,实则是一种极其自由的修行之法。
颜欢细细观摩,又候了一个多钟头,杜慎这才懒洋洋的舒展四肢,轻松自在的站了起来。
他起身,看见颜欢手中的大包小包,又见他面容生的秀气,突然明白了什么。
“搞这些东西没用,该挂的还是得挂。”
“有心力去做这些事,不如将心思放在学习上。”
“你是哪个专业哪个班的来着?”杜慎排课不多,手底下接手的班级却不少,熟悉的学生也就那么几个,实在想不起来人的身份。
“杜老师,晚辈颜欢,暂时还不是老师门下桃李。”颜欢拱手说道,将手中所提年礼放在了圆木桌旁。
杜慎眯起眼,上下打量起来,“你就是颜欢?”
“正是。”
杜慎从胸前摸出一块老旧怀表,看了眼时间,此时是十点过半。
“等了多久了?”
“晚辈方才踏入屋内。”颜欢回道。
杜慎投以怀疑似的目光,将脚旁凑过来的大橘猫抱了起来。
“嘿呦,你这个大胖小子,来和爷爷说,这小子来了多久了。”
瞄~喵喵喵~
“原来是这样。”杜慎捋了捋花白胡须,笑眯眯点了点头。
“你的事情我听公司说过,年纪轻轻如此修为,倒是也没傲得没边儿。你的来意我知晓了,年轻人勤奋好学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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