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门口,一个劲儿往里伸胳膊。
像是她以前看的一部老电影,也是这么多丧尸的胳膊挤作一团。
白澄想跑也来不及,何况她没那么想跑,身体对她来说无足轻重,一个没了,还会有另一个。
她是尸体,丧尸对她的兴趣不大,这么多人头也没一个往她身上爬。
她是个局外人,这个污染区域剥夺记忆,剥夺认知,但从未剥夺过白澄。
白澄眼看着祝宁被扑倒在绿色的液体中,因为身上压着的全是人头,都看不清她到底在哪儿,好像祝宁在野外,不小心失足掉进河里,被水底的鳄鱼分尸身体。
白澄想了想,没有出手,而是老老实实做了一个赏金猎人该做的。
她心中有杆秤,公平交易,没有什么见义勇为。
白澄站在墙边,说:“你叫祝宁,你失忆了,来教学楼寻找线索,你进入了一间密室,里面都是人头,你找到了学生证上失踪的安诗,看头盔,上面记载着信息”
白澄像个唐僧一样念叨,一直重复这番话。
祝宁的记忆退到了十一岁。
她每一次都要经历失忆,因为贴着安诗的眼睛,导致失忆的速度几乎是指数级上升,毫无喘息的余地,每两分钟就要失忆一次。
她听着白澄的提示,刚反应过来,才看了两行头盔,阅读完毕就再次失忆。
她像一条永远在寻找记忆的金鱼,反反复复做无用功,太快了。
像是在海边用沙子盖堡垒,刚建起一个模型就被海浪拍打淹没,又要从头开始。
这一次,祝宁只有九岁。
她正在上语文课,老师念念叨叨的,祝宁小时候有点多动症,坐不住,看着窗外的云幻想,那不是一朵云,而是外星人的飞船。
小孩子都爱幻想,外星人要来攻打地球,祝宁会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跟外星人殊死搏斗,一眨眼自己真的在跟什么玩意儿搏斗,那是一双眼睛。
祝宁被压在水里,早就扑腾不动了,身上压着一座山的重量,无数人头附着在她身上,她在沉浮中看向头盔面板,上面全是刻下的小字,一排排尤其密集,少数几句话比较突出。
你叫祝宁,你妈叫祝遥。
这句话曾经指引着她,每一次失忆,祝宁都会从这句话里汲取力量。
现在祝宁听着白澄的提示,看着这句话眼睛有点花,好像没法得到更多信息了。
她的注意力偏向了另外一句话,准确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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