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回玩笑:“我以为是花烬一边大叫一边飞过来,你是把花烬生吞进腹中了吗?”
顾平瀚手里拎着个简陋的食盒,着急得还没打开,只拿在手里望盒止饿:“你把话说清楚,你是遇到江湖中的什么人了吗?”
顾瑾玉没有废话:“昨天赴一个豪绅的宴席,遇到了一个叫姚云晖的人。人自称是从梁邺城来的,约摸四十三四的年岁,身上气质很奇特,我让手底下的人去查他,十去三回,身边很危险,凭着一些蛛丝马迹能确定人是从千机楼出来的。”
顾平瀚皱眉:“姚云晖……我对梁邺城的官绅查了十之八九,没有查到过姚姓的,除非化了名,你先等着,我去把梁邺城的名册拿过来给你,连你都说身边危险的绝非善茬,先别着急接触。”
“我有种直觉,是真名,但多了一个字,不是姚晖,就是云晖。”顾瑾玉取下玄漆刀擦拭起来,“顾平瀚,你相信世间有基于血缘的羁绊吗?你第一眼看见小灯的时候,胸腔里真的没有涌起过一种血脉相连的直觉吗?”
顾平瀚没回答,反问:“你觉得那人是你生父?”
“你先回答我。”
僵持片刻,顾平瀚没有办法,只能沉声回了有。
他无法形容第一眼看到顾小灯时的诡异触动,那可能是抗拒不了的血脉同频,但顾小灯本人……没有一丝一毫在顾家养出来的影子。
既然是顾家的血脉,有顾家的形,为什么没有顾家的神?
他那时不想看这个天降的亲弟,视线转移时,看到了他旁边的张等晴。
顾瑾玉仔细地擦着玄漆刀,刀身上倒映出了他因情绪激动而忽黑忽红的眼睛:“我也感觉到了。”
不止姚云晖,那人身旁还有一个叫姚云正的青年,这两个人的长相气质都和他自己截然不同,但顾瑾玉就是感觉到了,那种他抗拒不了的血脉感应。
彼此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的感觉非常奇特,他习惯了从记事起就与众人毫无共情的孤立状态,忽然从孤岛变群岛,微妙得让他彻夜不眠。
顾平瀚很快发现他情绪不对:“你在想什么?”
顾瑾玉擦着刀,笑了笑:“在想小灯。想和他分享,想听他开解。”
顾平瀚直觉有些头皮发麻……不过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太饿了的缘故:“开解什么?”
“我非常想、非常想杀了他们。”
“……”
“这比当初想杀了父王的感觉还强烈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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