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使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他仍然半分也没有要松口的意思,就这么挺着身板与宸贵妃对峙。
夜渐沉,直至一名侍女步伐略有些迟疑的走进,而后附在宸贵妃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
宸贵妃的脸色变了。
目光下意识便落到了昭王身上,旋即便若无其事移开了视线,只问道,“当真么?何时动的身?”
侍女毕恭毕敬的答,“申时二刻便动身了,约摸着现下已经到了青云观了。”
宸贵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另一边,昭王却是蹙起了眉,“什么青云观?”
“方才淮南侯府传来消息,说他们送了孟清月去道观。”
此话一出,昭王登时愣了,想想却又觉得不可置信,下意识想说什么,脑中千头万绪,一时间却又是无从说起。
她为什么要去道观?
难道今日在国公府那场风波之下,这便是她的应对之策么?
可,这算什么良策?她苦心孤诣这些时日,难道只是为了去道观做姑子?她这是想嫁自己还是不想嫁?
另一边,青云观。
窗户似是没有关紧,冷风从外头的山林里哗啦啦灌进来,吹堂入室,裹在被中的孟清月下意识打了个寒噤。
睡在床脚一侧的翠儿很快清醒过来,蹑手蹑脚起了身,想去关窗。
及至行至窗户前,才发现窗户本就是关着的,是那窗纸没有糊紧,冷风是透过缝里灌进来的。
大晚上的,自是无处去寻窗纸,翠儿站在冷风直吹的窗前,一时间有些不知该怎么办。
孟清月够着头,看她一眼,而后叹了一口气,“无妨,翠儿,你来睡吧。”
翠儿却觉得是自己没照顾好小姐,有些自责,却也只得依言来睡下了。
青云观地处山腰,平素除了上香朝拜的香客之外少有人知,因此修的也并不算气派,不过是聊有一地栖身罢了。
孟清月与翠儿住的这所厢房,便只有一张床榻,一方长桌,并两三个椅子,和一处供香炉的案几而已。
主仆两人如今挤在一张床上,翻身都有些束缚,可孟清月却难得的觉出一股久违的安宁来。
终于,再也不用受人欺凌,看人冷眼了。
终于再也不用一觉睡醒,永远不知晓明日又有什么新陷阱等着自己去钻了。
终于不需要忍受父母无休止的偏心,不需要再日日相对孟长乐那张伪善的脸,不需要被迫和孟行舟以兄妹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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