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在空里了。”
杨行简流露出不忍的表情,道:“可就算把熟悉的宫人拘押,难道没指派新人来服侍?”
时隔两个多月,宝珠第一次听到自己亲近的女官、奶娘、婢女生前的下场,脸色惨白,泪水唰得一下奔涌而出。
她哑着嗓子,推测道:“近四十人被禁卫拘捕,有些人说不定血溅当场,御医们肯定慌了神,没留下如何照顾的详细医嘱。新指派来伺候的宫人胆战心惊,跟我也不熟,倘若再错了一星半点,同样是杀身灭族之祸,人心惶惶之下,什么都不做才是上策。”
本是身受天恩盛宠的公主,却因为人性使然,服下新手开的虎狼药后无人照顾,硬是被拖到假死昏迷。皇帝服丹后脾气暴躁易怒,还没见真相就迁怒众人,倘若留下一两个从小跟着的亲近婢女在身边,起码能让她有口水喝。
有人心怀鬼胎,有人敷衍塞责,有人苟全保命,意外巧合交织在一起,导致了“公主之死”的必然。
杨行简听了宝珠的推论,认为很是合理,感慨道:“从上到下,但凡有一个活人恪尽职守,也到不了这般地步。可惜这一场祸事的起源,恐怕再难查明了。”
卢颂之已经伏诛,可宝珠依然觉得迷雾重重。
就算因为连续意外被拖到假死,只要停灵时间足够久,终会有人起疑,再来一个御医诊脉就能发现的事,为何那么仓促将她下葬?死后魌头盖脸、咒符压身,又是什么道理?
半晌之后,她擦了擦眼睛,问:“这刺客的手段也太酷烈了些,你是怎么雇佣到的?”
杨行简说:“既是公主询问,臣就不隐瞒了,是韶王在长安的眼线帮忙联系的,据说是关中最厉害的刺客首领。而且……”
他咳嗽了一声,两眼放光,以讲述志怪的猎奇口吻道:“听说是个女人!一个漂亮的鲜卑女人。”
宝珠和韦训同时一愣,杨行简滔滔不绝地说:“臣觉得不可思议,本想一睹真容,只可惜这种人神秘莫测,从来不跟客人见面,只派来手下与我商谈。收了五百两金,三日后就办成了,人狠话不多,真是江湖奇女子也。”
宝珠心想,前几日客栈里群魔乱舞的师门聚会,你已经见到过了,抱琵琶的那个女鬼就是。
韦训忽然道:“她价码已经涨到这么高了?”
杨行简不知他们之间的关系,道:“当然不止卢颂之一颗脑袋,韶王要他全家鸡犬不留,五百两是卢氏夫妻和三个儿子加起来的总价。”
宝珠总觉得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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