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柏木棺材。拔去棺钉,掀了盖子,刚刚露出遗骸,邱任抬腿便踹了阮叁一脚,怒喝道:“折腾老子呢?你瞧这发色是汉人吗?!”
阮叁爬起来,仔细瞧了瞧棺材里面,竟是一具穿着襦裙的金发女尸。原来当时送货的学徒偷懒,没把尸体的细节特征写进账簿。他一拍脑门,讨好地请罪讨饶:“哎,人老健忘,丢三落四,竟忘记最近收了个胡姬。”
邱任骂道:“胡你爹的姬呢,连男女都搞不清,这分明是个胡儿!”
阮叁忙道:“那怎么会?这女孩死了几天了,人都泛紫了,也看得出生前模样俊俏。再说主顾也不是傻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当时可是脱衣验过尸,裤/裆里瞧过的。”
邱任恼怒地道:“老子摸过的女尸比你睡过的还多,怎会分不出性别?只消看这骨架子就知道是男人,莫以为换上裙装就能糊弄老子。”
拓跋三娘又啐了他一口。邱任有此恶癖,又精通医道,对人体骨骼结构了如指掌,对此极为自信。
然而阮叁以收尸介绍冥婚为生,对自己从事的行业亦有两分傲气,当下壮着胆子分辩:“邱爷自是见多识广,但我们做这行的忌讳欺客,您这句话若是传了出去,我们邙北堂的生意以后可就做不下去了。”
当下解开女尸的裙子,将下/体展示给邱任看:“瞧,光溜溜的。”
邱任冷笑着讥讽:“少见多怪,你是没见过宦官太监的尸体啊。不是切了几把卵蛋,就会变成女人的。”
他指着尸首髋部道:“盆骨窄高,尚未发育完全,角度不如成年男人那么锐。”又指向胯间:“会阴处的裂口是从谷道向前撕裂的,并不是天生的牝户。这是个未及成年就被去势的男孩儿,死于拷问,你挂羊头卖狗肉,拿来卖给人配阴婚,不怕新郎夜里找你讨债?”
古来只有宫廷中使用阉人,自皇室搬回长安之后,洛阳就极少见这种状况的新鲜尸体了。二人围着棺材争论,尸身的衣裙全被揭开,暴露出遍体鳞伤之状。
拓跋三娘本就厌恶邱任,不愿参与谈话,然而目光扫过尸体伤痕之后,却说了一句:“不是死于拷问。”
邱任一愣:“怎么?”
拓跋三娘淡淡地道:“这是单纯为了泄欲的虐杀,与拷问逼供留下的伤不一样。”
当着外人被师门中人质疑自己的专业,邱任顿觉脸上无光,阴阳怪气地道:“老四跟师姐合作过不少次了,这话怎么讲呢?”
拓跋三娘不愿多加解释,柳眉倒竖,突然拔高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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