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冷车都用上了,日你妈冰都抢光了!”说着他二指夹烟送到嘴边,眯起眼睛吸了一口。“你算好些的,最起码老太太还有个正儿八经太平间可以住,你像那些个抢冰的,真个是臭在家里都没得人管。”
小年轻挥舞着香烟还要接着侃,下手处的黄毛不耐烦的接连催他快点打,小年轻便摆摆手不再说话。男子听到后也没说话,恹恹的坐下,从女人手里接过饭盒,又放回了桌上。
晚饭后下起了大雨,顶棚上的几处积水顺着蒙皮的缝隙,汩汩的流下来。
麻将桌脚下湿透,几人把桌子挪到了更靠棚口的干燥处。外面风雨交加,背门的黄毛不自觉的紧了紧衣领,叼着烟娴熟的码着牌,说老子现在换了风水,要大杀四方,你们几个龟儿子给老子等起。然而黄毛的运气似乎故意给他添堵一样,输多赢少,在临近午夜时,更是连点四炮。黄毛一只脚踩在板凳上猛吸着烟,抓耳挠腮之间,灵光一现一般说:“龟儿子,老子才晓得今天为啥这个背,有龟儿子方到老子嗦,怪不得老子换了风水也还是不得翻身。”他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走向门口另一侧。
门口的另一侧是一个学校课桌临时搭起的灵台,上面放着一对老两口的遗像。遗像前没有祭品也没有贡品,只有一对电子香烛摇曳着,还有一个念佛机里不断循环着传出“阿弥陀佛”和“嗡嘛呢叭咪吽”之类的诵经声。灵台前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坐着打盹,一个五六岁年纪的小男孩身盖一件大人的羽绒服,头枕她的腿,身体和腿搭在两张椅子拼成的“床”上睡得正酣。若不是黄毛走过去,姐弟俩和那张课桌似乎就要永远蜷缩在门口的角落,不被人发觉。
黄毛绕到姐姐身前,弯腰瞥了一下姐姐,姐姐也觉察到了黄毛,睁着疲惫迷离的眼睛,抬头不解的望着他。黄毛看到姐弟二人的嘴唇都干裂起皮,脸蛋皲裂还挂着血丝,姐姐在羽绒服袖筒里露出的手背和手指也皲裂不堪。他俩身上的羽绒服也不似黄毛这种新式材料,轻且薄,而是那种厚重的老款,面料已洗的褪色,但上面的油渍和脏斑依稀可见。黄毛看着二人,心里的怒气顿时消减一半,对着姐姐说,“那个,幺妹儿啊,你这个念经的,我稍微关一哈儿哈,有些吵,”说着挤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正好关了,你们两个也好睡觉,你看你弟弟都睡着了,莫得吵醒了。”
姐姐清了清嗓子点点头说:“没得事大哥,你关吧,这是别人放在这里的,我也不晓得能不能关,也不敢关,你关起吧,没得事。”说完一阵轻轻的咳嗽。黄毛笑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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