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只剩下四个半马克,愁得这两天无以为计也。”
不久,又在致罗家伦、何思源的信中告诉他们自己的官费已无望,从此生活更无着落,信中说:“月中穷不可言,特别糟者是今后全无办法,山东学费已全无望矣。”
在致罗、何二人的另一封信中写道:“五月中旬连吃四日干面包,实在不免于夜间流涕。”现在“又有火炉子费,又交学费,故实是十分节省,每日吃饭在二马克与三马克之间,未曾看戏一次”。
在德国留学期间,尽管傅斯年的生活极为艰苦,但他依旧买书,赵元任妻子杨步伟说,“大战后因德国马克正低,这些书呆子就转到德国去,大买德国的各种书籍,有的终日连饭都不好好地吃,只想买书,傅斯年大约是其中的一个。”
一九二六年十一月二日,傅斯年从德国回国抵达上海。
首先的要务是求职。这位少年成名的饱学之士,求职之路并不顺畅。据他一九二六年十一月致罗家伦的两封信,至少考虑了八个去处,但四处碰壁,十分失落沮丧。
首选是母校北大。他自称“如‘茫茫之狗’者留在上海,岂不都是为了对于北大之忠诚?”
一九二六年“三•一八”惨案后,北京政治氛围肃杀,师生人人自危。北大也是元气大伤,代理校长蒋梦麟和教授鲁迅、朱家骅等被北洋军阀列入拟通缉的黑名单;蒋梦麟、胡适、鲁迅、马叙伦、刘半农、顾孟余、朱家骅、马寅初、王世杰等教授难以容身,纷纷“走为上”。此时傅斯年不可能获得北大教职,不可能献身虎口,而且他也明确与蔡元培共进退,“蔡先生不到北大,故我也不去北大”。
其次,考虑去清华。“托朋友于燕京或清华弄几点钟对付着为生”,但他心思缜密,盘算去清华有“三难”:其一,对自己缺乏信心。“我很想先自己整理一年再去,因彼处我畏王静庵君(王国维),梁(梁启超)非我所畏(陈陈寅恪)我所敬,亦非所畏。”
当时,王国维、梁启超、陈寅恪三人和赵元任并称为清华国学院“四大导师”。
其二,时机不对。学期已过大半,清华“开学久,功课定”。
其三,说不出口。赵元任曾邀他去清华任教,他因想进北大,“故辞之”。现在北大进不去,他不愿吃“回头草”,再向赵开口想进清华,“我最无颜去说”;也不愿向陈寅恪开口求荐,因陈“本是不管闲事的,最不宜奉扰”。
其实他是多虑了。据吴宓一九二六年十一月十六日的日记,当天陈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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