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沅儿怔愣地看着初欢手上的喜服,像是无知的孩童无法理解骤然出现在眼前的从未见过的新物。看了很久,林沅儿似乎想要伸手,却又因那上面的血太过刺眼,看上去太过绝望,她没有勇气伸手拿起。
初欢想到了沅儿的顾虑,指尖掐了一个诀,轻轻点在衣服上。顷刻间,衣服上的血渍消失不见。
林沅儿看了看衣服上七扭八歪的百合花绣,轻声道:“我想绣龙凤呈祥,鸳鸯双栖,可绣了很多次,都绣的不成样子。爷爷说我一天到晚只知道玩,也不好好学女红,以后嫁人了会被嫌弃。这件喜服我绣了很久,他还是不喜欢......”
初欢嘴不可察觉地颤了颤。
“那畜生配不上这么好的衣服”初欢说着,将手中的衣服抻开,披在沅儿的身上,道“路上冷,把这衣服穿着,御寒。”
沅儿看着身上的衣服,沉默了很久,哽咽着“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以为他是温良之人.”
沅儿的身体和脸都在颤抖,她将声音压得很低,似是不想被外人听到自己如此荒唐的话。
“他之前对你好是因为林家受先皇恩宠,他想踩着你们往上爬。”初欢的声音如同一把刀子,朝着沅儿的心口扎。
“我知道。”沅儿低着头,低声道“可是我就是喜欢他”
本就是一场无关情爱的交易,奈何其中有人犯了规,动了情。
初欢清了清有些浑浊的嗓子:“林相是太傅,是天下至智之人。你是知情知理的人,不要为那畜生自轻自贱。”
“我们哪有资格自轻自贱,不过是得过且过罢了。”林沅儿转身看着床榻上的林相,看到他眼中闪着氤氲的泪光。
初欢低声问:“当年,太傅为何会一朝被贬?”
林沅儿:“我问爷爷,爷爷只是说,离开郾都他终得解脱,他这辈子最无法启齿之事就是忝居过那‘太傅’之位。”
初欢想了很久也没想出此话为何意。
“初欢姑娘,我走了,爷爷......”沅儿小声嘀咕着“我爷爷会怎么样?”。
林沅儿低着头,像是个做错事无法承担后果的孩子,想在走之前得个心安,又怕初欢给她接受不了的答案。
初欢看着跪在床榻前那个瑟瑟的背影,想了很久,哑声道“若是想为你讨个说法,应该还有月余的寿命。”
“他昏眊重膇,你服侍在侧尚且不能久活,你死后,他又怎会长存?”初欢的声音很轻,似乎怕这寒凉的话语在夜风中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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