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煮?”张桂芳将猪脖子那块肉全都剔下来,攥着猪耳朵,又重新将猪头提了出来。
“行,我拿厢房煮吧,到时候把门关上,尽量不开,别走了味。”唐植桐明白张桂芳的担忧,无非是怕邻居闻见味,为了让亲妈放心,唐植桐爽快的接受了她的建议。
“嗯,你把水烧上,咱先吃饭。等你煮完,晚上咱再煮豆腐。”张桂芳将今天的任务安排的明明白白,唐植桐只有听着的份。
下午煮猪头的时候,唐植桐也没干等着,从地窖拿了几块白薯洗干净。
京爷除了冲撞,在命名、归类上也有一手。
地瓜无论是红皮、黄皮,瓤无论是白的还是红的、黄的,无论在其他地方叫啥,在四九城这片地界上统统称之为“白薯”。
白薯在地窖里经过大半个冬天的糖化,现在吃起来比刚换到手的时候要甜上一个等级,用来烤着吃再合适不过。
将白薯扔进了炉膛,唐植桐打算烤好后,让小王同学带去椿树胡同,给几个小的加餐。
唐植桐小的时候,从11月份开始,路边就有推着小车卖烀白薯的小商贩。
所谓“烀”是四九城的方言,跟“馏”差不多,但还不一样。
馏是有一层篦子架在水面之上,烀是跟水接触,但不跟锅底接触。
为了防止巴底煳锅,商贩会在大锅底下放一个直径有一尺多的圆形石片,石片上均匀地钻出几十个圆洞,不仅白薯不会接触到锅底,还能有效传递热量。
锅下面用文火慢煮,通常来说得煮三个钟往上,这时候的白薯已经烀透,锅里的汤汁也充分吸入了白薯的糖分,变的浓稠起来,就跟蜜一般。
到了人多的街口,商贩将车子支好,掀开锅盖,那小味立马四散而去,惹的一众饕餮循着味就找上来。
白薯本来就便宜,而烀白薯选用的又是白薯扭扭,没法切片晒成干的那种细长条,价格自然格外便宜,所以烀白薯的价格也份外亲民。
唐家当初即便不富裕,这口还是能吃的起的。
卖烀白薯的小贩会在车上放一摞小碟子,卖白薯的时候,用刀尖将白薯插起来,码在碟子上,然后用一个跟拂尘差不多的家什,从锅里蘸上汤汁,淋在白薯上。
顾客则站在另一边,从竹签桶里拿根竹签挑着吃。
在唐植桐的印象里,烀熟的白薯吸足了水分,表皮会呈现出闪闪发亮的棕红色,瓤是绵软的,一口咬下去,简直就像含了一口蜜,即便是烫嘴,也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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