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皇帝就在眼前,他们却不敢说一句话,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天子的威严,在这一刻具现化了。
就在百官疑惑,皇帝为何要在今日召集京师文武百官朝会的时候。
在京师消失许久的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朱七,身着飞鱼服,从皇极门旁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
只见朱七手中捏着一本厚厚的册子,走到了皇帝身后,躬身弯腰。
皇帝只是点了点头。
朱七便起身,走下陛阶,到了勋戚蒙荫之辈眼前。
他打开手上的册子,又低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勋戚蒙荫之人。
“皇舅父,慈孝献皇后堂弟,嘉靖元年五月己酉封玉田伯,世袭,赐田六百顷。五年卒,从子荣袭爵,请赐田七百顷,上允之。”
当朱七开了口后,玉田伯蒋荣便已经浑身颤抖。
而朱七则是继续说道:“玉田伯府,受赐田合一千三百顷,于献县、顺天府等处。然,蒋荣背祖,擅作威褔,贪婪无度,强占民田,记有九百二十顷,按律,当除爵论罪。”
而当除爵论罪四字一出。
昨日还在午门前叫嚣的玉田伯蒋荣,立马就浑身猛的一颤,瘫软在地。
只是无人问津。
朱七更是一眼未看,而是继续道:“方锐,孝烈方皇后父,嘉靖九年授锦衣卫镇抚,升正千户。十三年,升都指挥使,扈从车驾南狩,官拜后军都督府左都督,封安平伯。二十一年,进安平侯,食禄一千七百三十石。二十五年卒,上遣中官及祠部郎中一员莅丧,命工部营葬事,赐谕祭十八坛,赠太保,谥荣靖。”
这时候。
安平伯方承裕已经是将头死死的抵在地上,两股战战。
可他便是如此,也没有能阻止得了朱七的声音传入耳中。
“嘉靖二十六年,锐子承裕袭爵,请赐田七百顷,上允之。然其贪婪,剥削倾轧,强逼投献,占民田一千二百八十九顷,夺民三千六十七人为佃,逼良为娼纳为妾者三十有五,逼民为奴而害死者八十有三。承裕性贪无度,目无王法,勾连商贾,行贩盐铁与口边,充俺答之好。按律,当除爵论死。”
砰的一声。
方承裕趴在了地上,浑身颤抖不止。
一股腥臭味似是从他身上传开,引得周围人无不侧身躲避。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
自午门处,一队东厂番子,正羁押着数十人走到了皇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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