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缓缓合上双眼,眼里的光一寸寸灰败下去。
李廷寒却还在继续,“你觉得本王这个主意怎么样?”
怎么样?李廷寒要不是王爷,沈荼白就要直接张嘴骂人了。
他先皇和当今陛下仅剩的嫡子,大邺王朝唯一的正统继承人,他的身份有多敏感连她这个教坊出身的女子都知道。
他竟然还想为了崔惜文去崔家造反的浑水里蹚一蹚,这是生怕陛下不觉得他要造反是吗?
可沈荼白也清楚,李廷寒既然问出口便已经是打定了主意,此刻反对不过是自讨没趣罢了,“王爷想做什么,只管去做便是。”
李廷寒:“本王就是不知该怎么和母后开口,才来找你商量一下对策。”
沈荼白叹了口气,她恨崔家人恨的要死,恨不能女皇一声令下把那一家人都砍了算了,哪有功夫给他们出主意。
可她此刻跟李廷寒绑在一起,若任由他去触怒女皇,到时候女皇陛下怪罪下来,她也得一块跟着吃挂落。
于是,沈荼白和李廷寒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谈,听的李廷寒眼中异彩连连,决定就按她教的说。
李廷寒觉得这番说辞无懈可击恨不能立刻进宫,只是走到一半他又想起:“你刚刚想说什么?”
“妾身也忘了,等想起来再跟王爷说吧。”
李廷寒没有丝毫怀疑,高高兴兴地往宫里去了。
沈荼白瘫倒在床上,任由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她方才竟然想跟李廷寒坦白一切。
“娘娘,王爷跟您说了什么?您怎么哭了?冯夫人好好的,您可千万别听王爷瞎说?月子里流泪,可是要伤元气的。”春蝉焦急的不行。
春蝉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漏洞,可惜沈荼白此刻的心思没放在她身上,因而也没有在意。
沈荼白掀起被子将自己牢牢盖住,“我累了,想睡觉,你出去吧。”
春蝉给她盖好被子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晚间,宫中传来消息,李廷寒不知说了什么话触怒了女皇,下令让他禁足三天。
与此同时,还有一道旨意发往崔府,崔家十岁以上的男丁流放巴蜀、女眷没入贱籍,十岁以下无论男女通通没入掖幽庭。
沈荼白是在次日天一早听到的这个消息,她对此毫不意外。
她交给李廷寒的话,字字句句都在为崔惜文求情,甚至有不少是故意触怒女皇陛下的。
女皇陛下那么聪明,不可能听不出那明显不是李廷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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