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当起了中医理疗师?梦独还顿然间想起,林峰的家乡确实也是在中国的大西南。他朝前移动了两小步,“林峰”两个字差点儿脱口而出,然而“林峰”却并无久别相认之意,虽然“林峰”很有好感地看着他,并且目光里也似乎流露出一见如故的意思,但脸上却没有激动,还似乎没有产生与他拥抱的意愿。
梦独的嘴唇动了动,“林峰”二字的“林”字已轻轻出口,却将“峰”字咽了回去。他认出来了,眼前这个理疗师并非林峰,而是一个长相和气质皆与林峰较为相似的人。
梦独没有完整地叫出“林峰”这个名字,转而说出“你好”二字,而与此同时,他听到对方也对他说出了“你好”二字,与他的“你好”同时响起。
四目相对,两人同时笑了,脸上都布满明媚的阳光。
客随主便,梦独想听“林峰”先说出第一句问话,但对方也有想先他说话之意,于是停顿了片刻后,梦独见对方不说话,又说出一句“你好”,不料又跟对方的“你好”碰撞在一起。两个人又同时同声笑了起来,似乎早经相识,又似乎已经达成某种默契,默契里还有着一种轻松。
好在,这一回,“林峰”笑过后就开口了,问:“有事儿吗?”他当然一眼就看出梦独不是来这里诊疗的患者。
“我来应聘,这里是不是还在招聘理疗师啊?”梦独问。
“没有啊,已经满员了。”“林峰”遗憾地说,紧接着又问,“你是中医学院毕业的吗?你学的哪个专业?”
“我没读过大学,也没读过中专,我是当兵的时候学会了这个手艺。”梦独说,“虽然我不是科班出身,但我的技艺还是不错的,在我们连队,因为训练艰苦,有些人小痛小伤是常事,有的人经过我给正骨后,很快就健步如飞了呢。”
听梦独说当过兵,“林峰”有些激动起来,说,“你当过兵?我也当过兵。你是哪年兵?”
梦独如实作答。
“咱们俩是同年兵呢。”
两人一下子有了共同的话题,而相似的经历也让他们顿觉亲近起来。当然,梦独很清醒,他是有所保留的,他决不提及涂州那个伤心之地,哪怕是昌州,也没有说具体的地名,而是说成华北平原。同时他还想,“林峰”的所言又有几句是真几句是假呢?他们虽然一见如故,但还没有达到毫无保留完全信赖的知己地步。
两人越说越投机,好像,他们曾经就是在同一个部队服役的、无话不谈的、床挨着床的亲密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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