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躺在各自的小床上,依然说不完心里想说的话,其实很多话都是说过了的,但是每次重复总能让内容更加丰富。说着说着,叶晓晨下了自己的床,挤到了梦独的床上,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里。这样,他们就可以放低声音说话了,以免打扰到隔壁同事们的休息。
叶晓晨虽然是对梦独敞开心扉的,但梦独从不打问什么,因为他知道,他对叶晓晨所说的话是真假掺半的,如果还问三问四地打探叶晓晨的隐私,就更加地对叶晓晨不公平了。
梦独又一次提醒叶晓晨,说:“你的家离这里并不远,你还说什么时候带我到你家去,可见你对我真是太信赖了。可是,你不怕我的话里有假,把你骗了?”
“我看得出来,你压根就不是个会骗人的人。”
“那可不一定。”
“再怎么骗,你也是梦无涯。”
梦独的心别地一跳,想:我真的不是梦无涯,我是梦独,独身一人的独,独闯天涯的独,曾经,还是梦毒,五毒之月的毒,五毒俱全的毒。梦独既不愿恢复原来的梦独身份,可是又盼着能在梦家湾死而复生恢复原来的梦独身份,只要为自己昭雪的一日来到之后,他便可将自己的故事对透明如露珠的叶晓晨和盘托出,否则,他心中的愧意会越来越重的。
大都市总是不夜的,那些终夜亮着的灯火,便是夜的眼,那些零零星星莫名其妙正经和不正经的的压着的声音,便是夜的耳,哪怕是在这栋座落于市郊的结构简易几乎有些濒危的筒子楼里,内容丰富而隐秘的声色也在夜里不时响起。但,夜,还是在向着深处滑行,梦独和叶晓晨也被滑行的夜带入梦里,做梦的人发出轻轻的均匀的呼吸声,在均匀的呼吸声里,两具青春的身体有节奏地一起一伏。
果然,彭总的眼光没错,他的预判也没错。他想,在梦无涯入店之前,明眼人里只有叶晓晨一人撑得起门面,虽然舒明也是帅气而朝气的,但终竟是盲眼人,因了眼盲,脸上便难见笑容,于是,在偌大个店里,叶晓晨就给人一种一枝独秀之感,而他的一枝独秀,终不免还是被店内的阴郁之气给盖住了;而今,有了梦无涯,两股蓬勃之气合成一股,便使得店内像是满园春色了。因此,愿意来这里作理疗的顾客越来越多,回头客也越来越多。他在心里不由感慨,唉,这个世界啊,总免不了以貌取人。
说起来,彭总是个有独到眼光的人,他将推拿院选址于郊区而不是竞争激烈的市中心区域,看中的就是市郊的繁华与乡气相混杂的氛围,且居住在市郊的许多人家,由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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