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开他的眼皮,一迭声地哭叫:“你睁开啊,你睁开啊……”他挣扎着睁开来一下,可是很快又合到了一起。
他的爸爸妈妈,两个中学老师,一对知识分子,带着他跑了大大小小许多家眼科医院,可是所有的医院都查不出明确的病因,有的医生甚至大胆地明确跟他们说,他们的儿子没有病。“没有病,那这究竟是怎么啦?”夫妻俩同时发问。
终有一个医生对他们说,也许,是这孩子的基因发生了查不出说不明的变异,导致他不可避免地朝失明的路上走;但紧接着,那位医生又说道:“虽然我们都是唯物主义者,但这世界上有些事物,却只能站在唯心主义的角度上,才能解释得通。”
舒明的爸爸问:“你是说,这是命运?是难以避开的命运?”
医生说:“可以这么说吧。”
后来,舒明的爸爸妈妈便接受了命运,更认可了这是命运的说法,因为只有接受和认可,他们的心里才能得到稍许安慰,才能渡过这个坎儿,才能不致于太过愧疚。
在接受舒明失明的命运后,他们还接受了他们的婚姻走向死亡的命运,其实,他们知道,在医治舒明的过程中,他们的婚姻早就形同于无,感情上更是锈迹斑斑,原来的爱,全变成了恨和厌恶。他们不禁产生疑问:他们爱过吗?没有爱过,可是却诞生了舒明,也许,舒明正是不爱的果实,一颗蔫果?
舒明的爸爸和舒明的妈妈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舒明呢,则被他们送入一所盲校,过的自然是住校生活,学习盲文,学习盲人的基本生活技能,还学习可供将来谋生的一技之长——中医推拿。舒明变得越来越敏感,与此同时也变得越来越自尊和自卑。
舒明的爸爸和妈妈最初是到校看他的,不是一起来,是各来各的,大约是为了弥补心里的歉疚,看舒明时,他们会给他带去很多的衣物和食品,但是后来,看望他的频次还是稀了起来。舒明听得出来,他们各自的婚后生活并不见得轻松,也不是他们所想望的那种幸福。他们的确是爱过舒明的,只是那爱,被舒明给磨钝了。再后来,他们就难得去看望舒明一次了。好在,舒明可以自食其力了,盲校为他找到了合适的工作,而他的推拿技艺是拔尖的,不管是盲人推拿院还是明眼人推拿院,只要试用过他,没有不愿意把他留下来的。
可是,舒明的心却是苦的,还是孤独的,好在,在彭总的如飞推拿院,他遇到了叶晓晨,后来又遇到了他心里的无涯哥。
舒明说:“晓晨哥,无涯哥,我觉得那个给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