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吃斋念佛装的副活菩萨样,惯会惺惺作态,今个可算是装不下去了。”
文茵道:“涉及到自身利益了,她又哪里能淡然处之。”
于嬷嬷嘱咐:“娘娘日后可得小心她,往往这般的人物最可怕。”
等伺候文茵躺下歇着后,于嬷嬷也轻着动作出了内寝,回去安置了。
概因岚才人的事闹得,致她们被分了心神,倒将另一件事给忘了。直到翌日起床,干净的被褥让猛地记起一事的主仆俩相顾失色。
至此,文茵的月事已经推迟至第二日。
“或许……晚间就来了。”
文茵这般说,不知是安慰嬷嬷,还是安慰自己。
偶尔有月份会拖上那么一两日是正常现象。
于嬷嬷也知道是这个理,也在心里极力告诉自己一定会是这样。
她去膳房熬了碗红糖水,文茵也趁热喝下。
从清早等至夜间,至梳洗完要上榻歇息时,文茵的月事依旧没至。
“娘娘,要不咱……先报上?”
至此于嬷嬷已经不复清早时候的乐观,说话的时候就忍不住往放置花剪的方向频频看去。
文茵揉了揉心口,缓解那有些失衡的心跳。
“暂不急。”要报上的话,那必然得嬷嬷再行那混弄月事的法子,伤不伤身这事暂且不提,就说岚才人之前隐瞒怀孕一事闹得满宫沸沸扬扬,满宫上下几乎没有不知其是如何混弄过去月事的。
如果她这再行此法,必然险得很。
想到这,文茵也不由苦笑:“那岚才人何苦来着,非弄那么一出。”
如今倒成了她的困扰。
“再等一日罢。”三日就是极限,“明日若不来……那再上报罢。”
元平十三年那会,她当时也是月事推迟三日未至,后来果不其然被察出有孕。
且不提主仆俩是如何夜不能寐的煎熬度过这一夜,养心殿的圣上也几乎是一宿未眠。后半夜他干脆去了勤政殿,让人将朝服朝冠一并送来,打算天亮后直接从勤政殿去往那金銮殿。
二十三日,恰好就是大朝会的日子。
他打算在今日,对元平九年的贵妃案重新定论。
卯正时刻,殿前响鞭三下,明黄朝服的帝王踏进了金銮殿。
丹墀下方的文武百官分两列上台阶,进大殿,行君臣礼,山呼万岁。
巍然高坐的帝王叫起,至此大朝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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