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声轻快:“就如嬷嬷说的,人这辈子不长,那么想太多就是平添烦恼。活一日,当肆意快活一日,如此也不枉来人间走来这一趟。”
“你能这般想就好。”朱靖深看她一眼后,阖眸上了榻。
文茵知道他不会轻易信的,不过她不急,这只是第一日而已。
朱靖确是不信。他信自己的直觉。
他现在的直觉就是,犹如两脚在虚无缥缈的半空浮着,始终没有落到实处。这种感觉让他无端浮躁,忍不住就想做些能让他落到实处的事情。
在感到高大身躯朝她压覆过来时,文茵抬手去推了他脸。
“你好生不体谅,我累着呢。”她嗔怒横他一眼,两靥生愠。
柔软的手心覆在脸上,他都能闻见那嫩白指尖上,尚存留的那花汁的馥郁香味。醉人,迷心。
“一回也不成?”
“不成。”
朱靖没有坚持,在她冒着光火的眼眸中,到底强抑着冲动自她身上下来。
“早些睡罢。”他给她掖过被角,低哑嗓音道。
文茵确是很倦怠,闭眸不多时就沉沉睡下。
她没见到的是,在她沉睡之后,旁边男人睁了眸,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他侧过身来无声的看她,面上神色变幻莫测。
他不知她究竟在打着什么主意,有着什么企图。
可今日这般嬉笑怒骂随心的她,着实让他感到了些不踏实。这种不踏实感伴随着种微妙的直觉,竟让他忍不住想起了年幼时候,曾听一老太监给平王讲的美女蛇的故事。
故事里,那美女蛇不断用声音蛊惑着男人,让男人踏入陷阱后,再一口吞掉。
而他现在,就有这种类似于故事里那受了蛊惑的男人,那种微妙的直觉。
翌日,文茵刚起了床,就见奶嬷嬷抱了四皇子进来。
她遂朝旁侧穿戴衣物的男人看去,朱靖犹似未觉,边扣着金玉带边淡笑道:“阿眘自出生后你就没见过几回,你得多亲近些才是。总不能等孩子长大记事了,还不认得自个的母妃是哪个,那岂不是要闹笑话。”
文茵知道阿眘是他给四皇子起的乳名,据他说乳名不宜过大,遂选了这么个不高不低又符合五行八字的名字。至于大名,一般得皇子过三岁方能正式上名。
亦如他所说,自打生了四皇子后,她确是没见过这个孩子几面。
刚生产那会,趁着她偶尔清醒时,他也让人将孩子抱来给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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