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切割成细密的金线,老公安摘下大檐帽,露出花白的鬓角:“苏同志,嫌疑人咬死是个人恩怨,说你儿子在公园撞坏过他儿子的玩具车。”
顾清淮的指节在病历夹上叩出轻响:“昨天押送途中,他亲口承认收受赵明月两千元定金。”
他金丝眼镜后的眸光冷如寒潭,“我要求调取执法记录仪。”
“顾同志,执法记录仪不是谁都能看的。”年轻辅警翻着笔录本,“嫌疑人现在的说法是全都是他自己做的,跟别人没关系。至于你说的那些话,他说那些话是被您……”
他瞥了眼顾清淮缠着绷带的手臂,“被您逼供的。”
苏语凝猛地攥紧童童的病号服,孩子吃痛地哼了一声,石膏包裹的左臂微微颤抖。
“妈妈……”童童往她怀里缩了缩,右手指向顾清淮风衣口袋,“顾叔叔兜里有会说话的盒子!”
顾清淮眸光骤亮,从口袋里拿出录音笔。金属外壳还沾着干涸的血迹,启动键按下时发出细微的电流声。
“是赵小姐让我吓唬那崽子……她说吓尿裤子就行……”刀疤男沙哑的嗓音混着警笛声传来,“她说尾款放在红楼宾馆308床头柜夹层……”
老公安的钢笔在笔录本上洇出墨点:“这录音……”
“德国进口设备,自带时间戳。”顾清淮调出电子屏,“昨天下午五点十分录制,车载导航仪可以佐证位置。”
他指尖划过屏幕上的时间,“需要技术科鉴定真伪吗?”
老公安在记录本写下“录音”两个字:“这可以作为证据之一。”
窗外掠过鸽群,童童忽然举起右手,像是在幼儿园发言:“叔叔,坏人说要让我妈妈哭……”
老公安蹲下身与孩子平视:“还说什么了?”
“说妈妈抢了赵阿姨的男人。”童童的眼泪啪嗒掉在床单上,“可爸爸早就不要我们了……”
苏语凝将脸埋进掌心,有些心疼。
其实童童什么都明白,只是他不想让苏语凝担心,所以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情感纠纷不能作为直接证据。”老公安叹气起身,“除非找到资金往来凭证,或者赵明月亲自下达指令的录音……”
顾清淮突然打断他:“红楼宾馆308房现在谁住?”
“仍是赵明月。”年轻辅警翻看记录本,“不过服务员说她和陆长青昨晚离开后,就再没回过宾馆。”
苏语凝眉头皱起,赵明月这是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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