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六本木,「Alley Cat」爵士酒吧的一角,50多岁的饭塚容放开了大学教授严肃的包袱,西装搭在椅背上,又把牛津纺衬衫解开到第二颗纽扣,斜倚在墙上,手上握着一杯威士忌。
此刻酒吧里褪色的70年代美国蓝调乐队的海报在空调风中轻颤,昏黄壁灯在龟裂的鹿皮墙纸上晕染出淡淡的光晕,暧昧而温暖。
舞台上乐队正在演奏着经典曲目,萨克斯的音色慵懒而深沉,钢琴的旋律流淌着细腻的情感,低沉的贝斯声线如同城市的脉搏,稳稳地支撑着整个乐曲的骨架。
坐在饭塚对面的是一个看着与他年龄相仿的男人,脸部的线条柔和,可以看出年轻时是个圆脸,但现在已经被漫长的时光与锻炼的习惯,削出了一些棱角。
他的目光平静而温和,始终注视着手里的威士忌酒杯,仿佛琥珀色的酒水与晶莹的冰块后面藏着什么宝藏似的。
饭塚容放下杯子,从西裤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扁扁的铁盒,从里面拈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又拈出一根火柴,在铁盒盖子的内侧一划,橘黄色的火苗就蹦跳起来。
很快,两人之间就萦绕着Peace烟特有的香醇味道。
饭塚容吐出一个烟圈,用略带有北海道腔调的口音道:“这次准备在日本呆多久?”如果王震旭看到自己敬畏的导师如此松弛的模样,一定大吃一惊。
饭塚教授在大学当中一向以毫无破绽的仪容与言语著称,即使偶尔和同事、学生去居酒屋,也从来没有放荡的言行。而此时的他,简直像个老道的花花公子。
男人啜饮了一口手里的酒,道:“最近有一个地铁沙林毒气事件的亲历者给我发了邮件,我回来采访一下他。哦,还有《东京奇谭集》的发布会……啊,可真麻烦。
可能要呆上两三个星期才能回美国去吧。”
饭塚容道:“采访?还是为了你那部新吧?叫什么来着,你和我说过——《1985》?是为了致敬乔治·奥威尔的《1984》吧?”
男人道:“这个书名已经被否定了呢。”
饭塚容露出好奇的神色,这位朋友确定的事情很少会改变:“哦?”
男人用略带苦恼的语气解释道:“就是前几天的事。《1984》电影版的导演迈克尔·莱德福不是来日本了吗?我和他聊了一次,把这本书告诉他了,他说这有点不妥,安东尼·伯吉斯已经写过了一本叫《1985》的了。”
饭塚容轻笑了一声,然后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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