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倒了,猢狲怕了;越怕越争,越争越怕。”
风曼云冷笑道。
“堂堂二等世家,气境只剩下一位先天,想是不堪用了。”
“不至于,朽物也有朽物的用处。”
风慕白轻声说着,整理衣襟。
过了片刻,一位身着朱红礼服、威严高冠的长髯中年人大步入内。
“正平侯府掌书记见过中丞,见过侯爷。”
龚英叡向两人行礼。
风慕白在座上微微躬身,风曼云只瞥他一眼,懒散地点了点头。
“请坐。”
风慕白伸手请道。
龚英叡见状垂目拱手,再开口:“英叡此次来,是代表阖族与中丞有事相商。”
室内稍静。
风慕白不动声色。
“好个不卑不亢。”
风曼云眉头微竖,哂道,自座上弹起,绕过茶桌与龚英叡,大步离去。
“请坐。”
风慕白再开口。
这回龚英叡终于坐下。
“现在多事之秋,本座便不与你客套,有事请直说吧。”
风慕白直视他,没有动茶具。
“此来第一件事,是为了先家君正平侯。”
龚英叡深吸口气,回视茶盘对面力量千百倍于自己的地榜宗师。
“家君为王庭奔波死于非命,如今王上薄凉不愿见我龚家人,只能寻中丞要个说法。”
但不论他面上如何不动如山,心脏加速的跳动都瞒不过旁人。
“侯爷一受王上请托,二急嫡女血仇,愤然拔刀却不济于时运,横死反贼之手,本座甚哀之。”
风慕白语带沉痛。
“如今王上先失王妃其爱,又失国丈其亲,既悲且伤,故不愿见人。”
这几句话说得工整平缓,恰到好处。
只是他未免把王庭的关系摘得太过干净,以至于龚正平之事仿佛只在私人。
龚英叡肉眼可见地失望,但没有反驳——在大事上,千面风中丞从来不与人讨价还价。
“既得此言,那便只有第二件事了。”
龚英叡绷紧脸庞,有一种宁折不弯的刚毅。
“龚家希望阖族南迁回昭县,请中丞准许。”
他说得理直气壮,仿佛风慕白不得不允,不允便是不道无德。
“为何?”
风慕白终于有些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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